這段鐵軌大概也是廢棄的,等了半個小時,竟然沒有一列火車路過!而後,我們便因為越來越昏暗的天色,失去了對這段鐵軌的感知。
就在我想抱怨的時候,雨水竟突然停了,然後便在城市的西北角看到了最後一抹透亮,那是夕陽徹底落下去的地方。
我和樂瑤一起看著,然後又很有默契的一起展出笑容,我們的目的終於達成了,在這樣一個破敗的工廠裡麵,麵對著一道再也不會有火車駛過的鐵軌。
……
我不失時機,從煙盒上抽出薄膜,並透過薄膜往那一抹透亮的地方看去,我覺得這是自己最有機會接近它的一次。
我的舉動引起了樂瑤的好奇,她問道:“昭陽,你在看什麼?”
“一座漂浮在天空之上的城池。”
這是我第一次對一個人說出這麼一件看似荒唐的事情,我已經做好了被嘲諷的準備,可樂瑤卻托著下巴,也隨著我的方向看去……
看了很久之後,煞有其事的問道:“那是一座什麼樣的城池啊?是現代化的,還是像大理那樣的古城?”
“都不是,她是一座晶瑩剔透卻總是沉默著的城市,她有一種魔力,會讓人忘記煩惱,忘記傷痛,忘記浮華,當你住進去的時候,什麼都不再重要,因為你會化身成為一隻晶瑩剔透的鳥兒,衝破一切束縛,穿梭在自由的風中……”
說完,我便點上一支煙,眯眼吸著,也不去注意樂瑤的神態;這一刻的我,又沉浸在了自我的世界中,無比真誠,也無比渴望……
沒等我回過神,便傳來了樂瑤的笑聲。
我看著她,也沒有惱怒,隻是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很裝腔作勢?”
“沒有。”
“那你在笑什麼?”
“你形容這座城市的時候,我的心突然動了一下……”
“這能成為笑的理由?”
“我還沒說完,你急什麼……”
我看著樂瑤,等她繼續說下去,她似乎在想著什麼;一陣不解風情的野風,就在這個時候吹亂了她的頭發,她沒管那一撮亂發,又笑了笑,說道:“我有一種預感,關於天空之城的描述,總有一天,你會對著另外一個女人,一字不差的再說一遍……”
我也笑:“怎麼著,你以為這是男人慣用的伎倆?”
“難道不是嗎?”
我搖頭否定:“不是,這是有感而發,源於特定的情境,特定的心情……”
“那我們打個賭,賭你一定會和另外一個女人,一字不差的再說一遍。”
“你要賭什麼?”
我以為她會說出一個天大的賭注來,可是她在一陣沉默之後,卻改口說道:“有什麼好賭的,真有那麼一天,你甚至連我們今天經曆的所有都會忘記,更何況一個賭約。”
“絕對不會忘的。”
“乾嘛說這麼肯定?”
“因為你已經賦予了今天一個無法複製的獨特性……”稍稍停了停,我又著重說道:“你是我生平遇到的第一個把大姨媽,來到褲子上的女人。”
樂瑤瞬間抓狂:“你怎麼不去死!?”
早有防備的我,躲過了她的一擊,然後便往遠處那一輛廢棄的拖拉機旁跑去,等她追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跳到了車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