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容念風的話打斷了他的動作。
“葉星辰,你快看!”
他從一堆劍裡扒拉出一把又黑又破的殘劍:“這劍是不是沒動?”
他們身旁的劍都諂媚得不行,恨不得能直接飛到謝思安身邊去。與之對比,容念風手中的劍相當不同。
葉星辰看了眼,做出判斷:“可能是太破了。”
容念風置若罔聞,這會兒倒是不嫌棄了:“劍,你引起我的注意了。”
葉星辰:“……”
容念風說得頭頭是道:“這劍一看就很有自己的想法,不為五鬥靈力折腰!你想想,若這些劍是因為謝思安沒選它,它才選了你,你膈應不膈應?”
“膈應。”葉星辰頗為讚同。
“好了,我就要這劍了。”說著他迅速同手中的大黑劍結了契。
結契需要些時間,等他再次睜眼,葉星辰已然熟睡了。
容念風撐著頭,思考當下局麵。
他原以為葉星辰當真是因為元陽之身而無法擇劍,但如今他都未曾與柳璃兒見麵,談何無元陽。
除去為了讓葉星辰日後拿寒霜劍,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何種變故。
讓劍塚中的劍,無一劍敢接近他。
思來想去,隻能歸咎於他患的這怪病……
“咳咳。”即使是睡夢中,葉星辰仍然忍不住輕咳著,不舒服地想翻個身,但搖椅還是太小了些,限製了他的動作。
容念風搖搖頭,唉,真怕把人咳死了。
還是得讓葉星辰和柳璃兒接觸,要不然三年後,兩人都沒接觸過幾次,哪兒來的九轉乾坤丹給他治病。
翌日午時,劍塚再次打開。
眾子弟從中出來。
有拿著手中劍炫耀的,看來是相當滿意。也有垂頭喪氣的,一臉豔羨地望著彆人,同門的師兄師姐拍著肩膀安慰。
當然也少不了對昨日異像的討論。
“葉星辰這次擇了何劍?”
“啊?不是他啊,是謝思安。”
“謝思安?玄月仙尊收的那個新弟子嗎?”
“是啊,說來也奇怪,葉星辰竟沒有擇劍。”
“哪兒是沒擇劍啊,”一旁的柳文環抱著胳膊,露出不屑的神色,“明明是沒有劍瞧上他罷。”
宋修遠氣得不行,攥緊拳頭想要往前。
四師兄趕忙拽住他,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十師弟,冷靜。”
若是打了人,那便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宋修遠憤憤道:“此前他不是還求著小十一教他如何運轉心法嗎?當真不要臉。”
“待會兒小十一出來,你可不要提及這些事。”
“嗯。”他一臉不爽地應聲。
不少人都未曾離去,不過是想看笑話。
隻是等了半刻鐘,眼看著劍塚都要關了,還是不見葉星辰身影。
突然,“唰——”
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容念風晃晃悠悠地載著葉星辰,朝底下喊:“師兄師姐,我們先走一步了!”
眾人:“……”
怎麼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柳文麵色不虞,眯了眯眼,咬牙道:“走,跟上。”
身旁十幾人浩浩蕩蕩地喚出劍來。
可惜宋修遠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是無極仙尊的親傳弟子,能力自不用說,笑嘻嘻地攔住幾人:“柳文師兄這是要往何處去啊?”
柳文氣急:“宋修遠,我勸你趕緊讓開。”
宋修遠也不笑了,指尖微動,身後的劍立馬往幾人去。
—
容念風見身後沒人跟來,鬆了口氣。
劍一個猛歪,葉星辰嚇得夠嗆:“凝神!”
他就是鬼迷心竅,才答應容念風禦劍。
劍平穩後,容念風嘚瑟地笑笑:“如何?我這方法不錯吧,趁敵人不備,一個猛衝!”
葉星辰心情也不錯,懶著骨頭坐在容念風的大黑劍上:“還不錯。”
謝思安成了玄天劍宗的香餑餑,時不時地,通星殿那幾位祖師爺就會喚他。
不少宗門弟子豔羨不已,其餘長老的親傳弟子更是眼紅。
少了一個葉星辰,又多了一個謝思安!
好在宋修遠把上次柳文和他的小跟班打得倒在地上鬼哭狼嚎。見他們被狠狠收拾了一頓,想趁機落井下石之人少了不少。
修學日子眼看著沒幾天,容念風總算搞懂了如何喚出那小黑雲來。
於是淩雲峰弟子又看見奇怪的景象。
容念風趴在一朵黑雲上,遛過來遛過去,不爽了就拍拍那黑雲的肚子,“劈啪——”放出電來。
傷剛好的柳文被劈得夠慘,鬨到懲戒堂好幾次。但容念風歪理多,說雷是雲劈的不是他劈的,要怪隻能怪他自己倒黴,要不然這雷劈誰不好隻劈他。
容念風說得並不無道理,加之宗門也沒仙律治他。無果,柳文隻得光著被劈沒了發的頭,把牙咬碎了往肚子裡咽,吃了這個悶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