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同意了?”二長老手上還拿著杯茶,抖了抖,一臉震驚地看著他說。
容念風挑眉,腳下生風,輕輕一躍將他手上的玄英玉攥緊在了手中,順帶轉了個身低頭將玉彆在腰間,懶洋洋道:“同意了。”
廢話,那可是修煉唉!
再說了,葉星辰也不能對他怎麼樣,大不了到時候兩人掏出來互相比一下大小,兩鳥爭鋒,誰比誰大還不一定呢?
還能坑一把水雲宗的長老和玄天劍宗,靈石修煉兩手抓,豈不美哉!等兩年後,他再假死一下,換回男裝繼續修煉。等躲過二十一歲那一劫就可以在修仙界瀟灑一輩子了。
“婚嫁之事,可由不得你反悔啊!”見他要走,宗主揚聲道。
容念風將背上的長劍一甩,擺弄衣袖,裝得雲淡風輕得很,本想跳上長劍,猛地想到自己壓根不會禦劍,隻好尷尬地轉頭笑笑,將劍收了回去:“剩下的事你們安排就好。”
宗主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好好好,侄孫你儘管歇著,剩下的繁瑣事我們這些老骨頭來做便好。”
“行。”容念風頷首,走了一段路,突然想到什麼,又折了回來,道:“對了宗主,你們剛才說的那些天材地寶……”
他點到為止,不再往下說,偏偏幾人都是知道他性子的,若是放在往日早就功法招呼了,但容念風現在算得上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自然是曉得他是何意。
宗主擺手:“放心,等會兒我就讓大長老給你送到你住處去。”
大長老還在低頭鬥蛐蛐呢,聞言猛地點頭:“等會兒就給你送過去。”
宗主含笑繼續說:“你最近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說便是,隻要是咱宗門能給你搞上一搞的,就給你安排上。”
話還沒說完,主事堂的剩下幾人都不動聲色地捂緊腰間的乾坤袋,生怕容念風要了去。
好在容念風隻是想了想,道:“宗門還欠我一千零二十一枚下品靈石。”
這要求對宗主來說壓根不算什麼,立即爽快地答應了他:“我明日就讓馬長老去給你送。”
想要的東西差不多就這些了,他沒那麼貪心,心情頗好地哼著小曲兒回去了。
晚些的時候大長老果真不情不願地扔了個玄階下品的乾坤袋給他。雖然等級不高,但對於小宗門來說,這麼一個乾坤袋也要花不少靈石。
容念風的嘴角就沒有壓下去過,興奮地扒拉開乾坤袋,看見裡麵一堆丹藥符籙,角落裡還放著不少靈石,迫不及待薅了瓶補血丹,跟嚼糖豆一樣吃了小半瓶,還不忘說了句:“甜的,還不錯。”
氣得大長老吹胡子瞪眼,哼哼兩聲揚袖而去。
做戲要做全套,怕容念風露出馬腳,畢竟要扮兩年容念雪,也不是易事。
因容念雪的修為已是築基一層,而他不過才凝氣一層,足足差了八層,修為上就已引人生疑。不過水雲宗能在下遊宗門裡混得風生水起的,自然也是有些本領在身上的。
主事堂那些長老編故事的能力堪稱一絕,隔三差五就吆喝其餘宗門宗主和長老一塊兒喝酒,幾次下來,下遊宗門都傳開了說容念雪在迷霧森林絞殺異獸時受了傷,修為直直跌了個境界。
除此之外,宗主又讓宗門裡的大師姐二師姐去教容念風如何假扮女子。這樣一折騰下來,小小半個月,容念風穿著女裝在宗門裡走,愣是讓宗門裡的人不敢上前認。
當然,若是說天衣無縫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他的修為也隻是堪堪凝氣一層。聲線這些還好說,掐著嗓子說話,再用些法術便好。喉結也可用術法掩飾,隻是胸就難了些。故而水雲宗近日來總會出現一副景象
——一膚如凝脂,燦如春華的女仙背著把黑不溜秋的長劍,眉間偏下的紅痣襯得整個人都懨懨的,仿若謫仙下凡。時不時走在半路就滿臉不耐的停下,用手托住前胸,十分“和善”地朝著身旁路過的宗門弟子點頭笑笑。
可把前一秒眼中還寫著癡迷兩個大字的男弟子嚇得夠嗆。
轉眼便到了“容念雪”出嫁的日子。好歹是上遊宗門,再加上這龍傲天雖自小失去雙親,但在宗門中卻很是受寵,聘禮這些並沒有少。
嗩呐聲起,鑼鼓喧天。
容念風著一身大紅喜服,被大師姐和二師姐攙著往外走。
等到他們到時,水雲宗前殿已有不少人。因頭上蓋著蓋頭,看得不是很真切,容念風隻能邊在心裡吐槽這布料做得太過緊實邊低頭用餘光看身側的人。
來人有數十名修士,衣擺是統一的紅紋相間,還鑲有金絲。從腰帶往下繡有精致繁雜的白鶴,再往上就是容念風的視野盲區了。
他雖說修為才凝氣一層,但大能的修為還是能模模糊糊感受出來的。比如站在他身側的這數十人,皆是金丹初期的修為。要知道,在水雲宗除了幾位長老,沒有一個弟子能有如此造詣。
但這些修士,無論是從身形還是聲音來看,都隻是二十四五的人。而這卻隻是內門弟子,更彆說玄天劍宗的那些親傳弟子的實力了。
容念風不由地歎了口氣,心說不愧是上遊宗門!
“白宗主,我徒身子不便出門遠行。今日本尊攜玄天劍宗淩雲峰眾弟子前來迎親。”一個年紀稍長,聲音雄渾的老者手持拐杖從門外進來。
宗主連忙走上前去迎,樂嗬嗬地笑著道:“無礙無礙,快快上座。”
“路途遙遠,想必這一路舟車勞頓,無極仙尊可否要喝杯茶水再走?”
好不容易和玄天劍宗攀上關係了,雖說並不光彩,但若是能得到幾句指點,對於修行來說都是極好的。說不準來年宗門大比,還能躋身到中遊宗門去。
這可是無極仙尊呐!修為已是化神大圓滿,離煉虛隻差佛門一腳!要知道整個南大陸一千來歲就踏入煉虛鏡的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