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中年男子將一張紙條奉到曹憶昭麵前,“那邊一切正常,按他們的速度,明日中午便可到。”
曹憶昭接過紙條看完,沒察覺有異,便將紙條放在燭火上燃了。
“少主,城裡那邊也確定了,除了那日他們抓了安胎藥外,並無其他異常,那水源那邊還需安排嗎?”
中年男子始終還是覺得在水源下毒不妥,心裡隱隱覺得那會給他們招來禍事。
曹憶昭輕掀眼皮,“怎麼,連去水源下毒的人手都挪不出來了?還是你能保證這次萬無一失?”
“這……屬下隻是擔心……”
見曹憶昭臉有怒容,他隻得垂首道,“屬下多嘴,這就去安排。”
“等等。”
曹憶昭喚住了他,“既然他們無異常,進峰頭嶺處的水源不必下藥。
讓人守在峽穀出口,這邊萬一失手,那邊找準時機下毒,記得在活水口,莫要叫他們看出端倪。”
中年男子明白他的意思,水裡有毒,魚兒蝦兒的也會跟著中毒。
若是流動的活水,中毒的魚蝦就會順著水流往下,不易被人察覺。
而少主放過入口處的水源並非認為下毒會給他們惹來官府麻煩,僅僅是不想提前叫衛清晏他們發現端倪罷了。
主子執拗,多勸無用,“屬下明白。”
見曹憶昭朝他揮了揮手,他便退出了房間,而後吩咐護衛道,“去灶上通知一聲,明早多蒸些包子饅頭,包子用肉餡的,彆省肉,吃完早飯,每人再發三個饅頭中午吃。”
衛清晏應是會派人提前探路,他們必須早早就設伏偽裝好,以免臨時過去被人發現端倪,功虧一簣。
而根據衛清晏他們的腳程,需得中午才到。
這就涉及一個吃飯問題,都是八尺漢子,不吃飽飯哪有力氣殺人。
隻要能完成任務,少主不缺這點銀子,他也樂得大方。
灶上得了令,十來個夥夫連夜挑水、和麵、剁餡等等,忙活好一切,已經是後半夜。
廚房管事吩咐兩人留下看守,其餘人則都先回房休息一個時辰,再起來架火上蒸籠。
被留下的兩人忙了大半夜,也累得很,各自尋了個地方坐著打盹。
便沒發現,有道黑影悄然潛入。
翌日,天剛微亮時,峰頭山上便已飄起炊煙,一籠籠白花花的饅頭包子抬到了山寨前麵的平地上。
沒一會兒,兵士們陸陸續續地過來排隊領早飯。
曹憶昭在下人的服侍下起床洗漱,而後被推到了餐桌前。
他平日吃的是灶房另外做的,隻不過服侍他的下人見今日的包子蒸得格外香,便也給他端來兩個。
曹憶昭也知灶房昨晚忙碌一宿的事,看那兩包子就知道是灶房給兵士們準備的。
隻是從前春杏為了伺候他省事,向來給他吃得清淡,免得他如廁頻繁,時日一長腸胃就習慣了清淡,對散發著濃鬱肉味的包子沒什麼胃口。
待他這邊吃完,外頭廣場上的兵士們早已吃完,各自領了午飯整裝出發了。
隻沒多久,中年男子滿臉痛苦地跑來,“少主,出事了,將士們都中毒了。”
曹憶昭瞳孔劇震。
再看中年男子,麵色發紫,唇角已是溢出血來。
他神情大變,忙喊道,“快,準備離開。”
隨著他話落,有幾個黑衣男子出現,隻幾人情況亦不是很好。
曹憶昭便知道,他又被衛清晏將計就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