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京爺的背景獨到,還是怎麼著?
盛府為什麼說忠勤伯府出爾反爾還行什麼小人……
嚼著這些八卦,但凡家中有關係能說上個官爺的,都迫不及待的動了起來。
盛府沒有給忠勤伯世子任何耍無賴或者掙紮的餘地,當下關門謝客,甚至由盛老太太作陪,一一送走了提前來恭賀的賓客,並人手一份伴手禮致歉。
好在,這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盛府一家忙活起來,也並不算手忙腳亂。
而與此同時,在揚州任職多年,早已經有了自己基本盤的盛紘,早早的就控製著流言順著江水一路入京。
盛府既然要悔婚,那就是不怕忠勤伯府的報複,更是要在汴京勳貴中留下印象,討到好處再為華蘭做打算才是。
這一步,也都是計劃好的。
事情的一切,都要從七日前說起。
起初是由林小娘忽然提出來的。
“紘郎,我知我充其量隻能算是個庶母,可是事關華蘭姐兒的終身大事,就算是不合規矩,我也得說上兩句。”
林小娘從來都不會提及大娘子所出兒女的事情,如今這陡然這麼一提,而且還說是‘終身大事’,盛紘怎麼都得問上兩句。
“忠勤伯府,怕不是個好去處。”
盛紘一驚,何出此言?
忠勤伯府袁家,是個他都親自考察過的勳貴人家,其次子為人純良,應是個良人才是。
林小娘早就做足了資料,她不慌不忙、有條不紊的講著來龍去脈,
“我知道紘郎你親自考察過了忠勤伯次子的品行,更是和伯爵夫婦有過約定。
可是那天我和墨蘭一起,遠遠的碰巧瞧見了忠勤伯夫人……”
“紘郎你是知道的,墨蘭這丫頭自小機靈,跟在老太太身邊,話說、做人、看事都像是個小大人一樣。
她跟我說,這夫人瞧著不是個麵善、好相與的,是我們哪一家的親戚。
我就好奇使然的,才去查了查。”
這是一件很合理,也很小的事情。
府裡多了陌生人,女兒問了兩嘴,而當娘的去滿足她的好奇心。
“然後噙霜你查到了什麼?”
“女人才最懂女人出嫁以後的難處。
夫婿是良人是一點,但更重要的是舅姑。
婆婆不是個好東西的話,小兩口的日子,就不可能過得痛快。”
這話,盛老太太、也就是嫡母也曾經在盛紘耳邊說過。
那還是他在娶妻時,盛老太太囑咐事情時,隨口代過的一句,‘我可不是那不明事理的婆婆,不會讓你的正妻難做。’。
“章氏為人,非良母。”
“忠勤伯娶妻,娶的是她的侄女,至今把持著中饋不說,而且還做了一手的壞賬。”
“壞賬?!”
盛紘的腦子轉的很快,他想他已經猜到了後續林噙霜要說些什麼。
“你知道的,我自家庭遭遇變故後,在乎的便是銀錢這種俗物。
我手裡有你給我的幾間鋪子,都汴京那邊有點生意往來關係,我就順藤摸瓜的去讓夥計們探聽些捕風捉影的東西。
這萬萬沒想到,打聽出了忠勤伯府一月開銷甚是……這個數!
且對外還有著不少的窟窿、債務。
其實這些到此為止,都不算是最讓我生疑的。
這件事奇怪就奇怪上,明明是壞了三五年以上的賴賬,近些日子卻忽然傳出風聲說,這些錢一年以內,定會有掌家裡庶務的人來償還。”
“……”
“你說這趕巧不趕巧吧。
我覺得,袁家許是瞧不咱們華蘭姐兒,答應的事情恐怕也會有所含糊、從中作梗。”
一個伯府,一個月基本開銷少說是千兩銀子。
可袁家人丁稀少,更是不久前才被平反複爵,家中也無人居朝堂高位或從事商賈,這麼多個數的白銀,是要從哪裡來?
而且,忠勤伯夫人在與他談論華蘭婚事的時候,總是在不著痕跡的詢問華蘭嫁妝一事,再結合著林噙霜探聽到的這些消息,盛紘一時間想的比林噙霜還要多上太多。
“我會再去仔細查查。”
盛紘首先表態道,
“隻是,如今事情已經定下,若情況屬實……”
盛紘一時間有些猶豫了,推長女入火坑他是不願的,更何況袁家如今有著證據就是貪圖華蘭的嫁妝。
婆家如此做派,華蘭進去還能有好日子過?
可與汴京勳貴悔婚,一個操作不好,莫說是華蘭日後的婚事,盛家滿門的風評,兒女娶嫁全都得受牽連。
林噙霜哪裡能不知道盛紘的顧忌,
“紘郎,既然老天讓我們早有察覺,那是一定要做二手打算的。
如何不悔婚,但卻能讓華蘭在伯府中過得更好。
或者是,要是真毀了婚,也必須得給華蘭找個更好的婚配,我這才能安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