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將近,人將遠(2 / 2)

與楓生心中不禁多了幾分防備,看來要從對方手中搶到人恐怕沒那麼容易。

“我最後再奉勸一遍,孩子留下,你們就可以走。”

柳蘇木嘴角微揚,他雖不知道阿野是什麼身份,對她除了同情之外,再無其他情感,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出於什麼目的要將她帶走,但直覺和良心告訴他,來者不善,孩子無辜,他定不能交出孩子。

“你說多少遍都沒用,孩子,我是不會給你的。”

他習慣了一人獨擋在前,並不需要其他人的相助,身後的師兄弟也知曉他能獨當一麵的本事,也並未上前,都在各自的位置防抵來者,以免被被對方鑽了空。

看著柳蘇木堅毅的背影,阿野眼中淚光閃動,心潮澎湃。

命運就是如此,它總會在某一刻告訴你,你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喜怒哀樂,都隻為遇見命中的救贖。

與楓生握緊手中鐵鞭,“也罷……可彆怪我沒提醒過你。”

倏地,一聲刺耳的鐵鏈撞擊聲刺破風麵,打散了隨風而去的山野花香,沙塵再次激揚,渾罩了視野。趁著塵土飛揚之際,與楓生猛的甩起鐵鞭朝柳蘇木襲去。

環腿!

擊頭!

攔腰!

刺喉!

這一招一式皆朝著對方的弱虛處襲來,可惜,準度是有了,但速度和力度卻又欠缺了。柳蘇木不慌不急,輕而易舉就躲過了這幾招,他起初以為與楓生起碼是個能和他一較高下的對手,現在看來,這小子隻有速度和精準度占了優勢,這兩樣對付一般武功的人還能勉強,可要是用來對付他......

實在無趣。

他不想再耗下去,本來還想借著這個機會舒展一下身骨的,奈何對方是個空有其表的狂大小子。

他白袖一揮,一股強勢的熱風硬生生將與楓生推甩出幾米開外,剛剛揚起的塵土此刻全撲散在他身上,他無法站定,熱風讓他喘不過氣來。

忽的,一隻手拖住了與楓生的後背,待他站定後,那隻手迅速抽離,向前方襲去。

柳蘇木剛要收手,塵風中卻突然伸出一隻手掌,朝著他的麵龐抓去,手掌散發著逼人熱浪,讓他臉頸微微發癢。他手疾眼快躲過了一掌,但鼻腔中進了不少塵土。

又來一掌!

柳蘇木以右掌反擊,同時側轉身子迅速用左掌擊打對方前臂後關節,然而對方立即意識到他的動機,以極快的速度放低手臂並用另外一隻手抓住他的左手手腕,柳蘇木借著對方的抓力支撐身體騰空轉到那人身後,再以右掌劈向對方頸脖。

那人動作靈敏,反應極快,躲過了一劫。

待沙塵散儘時,他才看清那人的麵目。

“雲寨主好身手。”

即使被連續被兩人襲擊,柳蘇木依舊未退半步,反倒是襲擊者退讓了不少。

雲鬼柔魅一笑,“小兄弟說笑了,和你比起來,我相差甚遠。”

她手中並未持有兵器,身上也並無掛戴,但柳蘇木深知,隻要是會武之人,身上決不可能沒有兵器,隻是有些人的兵器比較小巧或者藏得極為隱蔽,讓人看不出來。

他看到雲鬼手腕上戴著一對寬大、沉重的銀鐲,仔細看去,便能看到其中的參差錯落,似能收縮。天下兵器千奇百怪,用的人也千奇百怪,柳蘇木不是很確定這對厚重鐲子是不是雲鬼的兵器,但是或不是,他都不在怕的。

“是嗎?那不如比比看?”

雲鬼挑眉,沒想到這俊秀小子挺有幾分能耐,從她剛才的觀察來看,柳蘇木對付與楓生簡直易如反掌,或者說壓根沒和對方認真起來,不過也是,與楓生向來隻在煉蠱和內力上下功夫,那些拳腳技法卻很少練,也練不精,白虧族中族長給了他這麼好的寒骨鞭。

她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魅然一笑,“好啊,隻是......”

“隻是什......”

一股灼熱鑽心的疼讓柳蘇木不禁擰緊眉頭,神情也變得難看起來,他感到心間似有什麼東西在血肉之間鑽移,如被刀刮針紮,疼癢無比。

見此情況,洛尋川立馬將阿野送到馬車裡,隨即前來幫扶柳蘇木。

“少主,你怎麼了?!”

沒想到投蠱如此順利,雲鬼得意道:“他體內被我引入了蠱蟲,這會兒蠱蟲正往他的心臟鑽去呢。”

聞言,眾人皆一驚。

“什麼?!這不可能……你,你何時下的蠱?!”

柳蘇木回想起剛才的那一掌,“難道是......”

畢竟是十幾歲的少年,即使和多個門派的無數人交過手,學到不少武技,但真正出入江湖時才能明白,其中的險惡複雜絕不同於正規的門派比武,教訓和經驗是必然要經曆的。

雲鬼負手冷道:“沒錯,就是剛才的那一掌,掌風中帶了蠱蟲,那蠱蟲小如沙礫,你發現不了也屬正常。”

“卑鄙小人!”洛尋川憤然惡狠道。

敗在這小小蠱蟲之下,柳蘇木心中既憤然又羞愧,他終究還是太過傲淩和自大,才會中了這蠱蟲。眼下蠱蟲正往心臟鑽入,情急之下,他隻能用內力將蠱蟲強製逼退出來。

雲鬼並沒有趁人之危,她並不打算殺了柳蘇木,她不能,也不敢,“小兄弟......”

話未說完,“咻”的一聲,一支飛鏢突然從前方飛刺而來,直向雲鬼眼睛刺去!

雲鬼接住飛鏢,看清了手中之物——是一支形若竹葉的玄鐵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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