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他殺到手軟。
麾下這些兵，未來都要收割無數的人頭，不培養出劊子手氣質怎麼行？
所以，當崔光遠在祭壇上，激情朗讀討安檄文時。嚴武卻忙著在給他的兵，做心理建設。
“你們麵前的這些，都不是人。他們當了叛逆，就已經被開除人籍了。你們就當他們是沒毛的小肥羊，一刀一個，請來觀禮的全城百姓吃飯。”
“你們看看那麼多殷切的目光，就等著你們來開席了！”
這種催眠式激勵，還是有點效果的。
新兵蛋子們除了聽話，也沒有彆的辦法。畢竟將領這麼變態，要是不聽話，真害怕會先一步被他砍了。
圍觀的百姓，感受了兩天半暴民騷亂，對這種沒有秩序的生活已經深惡痛絕。
此刻聽了檄文，也知道一切都是安祿山的害的。
對於那些一心想投靠叛軍，趁機劫掠的人，自然也恨到了骨子裡。
聽說這邊一千多，都是叛軍家眷。
圍觀百姓群情激奮的喊道。
“殺了他們！”
“殺了……！”
“殺……！”
萬人齊呼，讓空氣中都充滿了熱血、匡扶正義的味道。
嚴武手下的新兵，剛才還哆哆嗦嗦的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現在受到這情緒鼓舞，慢慢開始堅信，自己做的是正義的事。
刀握的更緊，也更穩了。
楊天真看著眼前，這自己親手導演出的一幕，非常感慨。
老百姓的節奏，是最好帶的。
讓他們痛，再讓他們知道是誰紮的，就夠了。
其它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反而保護的太好，他們會各種猜疑，各種逆反，各種不識好歹。
吉時已到。
嚴武率人開刀。
唰唰唰！
上千顆人頭滾落。一塊破布往創口一蓋，阻止血液噴射。於是汩汩彙聚成一條又紅又腥的河。
百姓們都沸騰了。
仿佛今天在這裡誅殺了叛軍家屬，明天就能擊敗叛軍，恢複之前那個太平天下。
楊天真想的，比這更遠。
他不要恢複之前，他要的是徹底革除大唐的弊病！
今天，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崔光遠搞完儀式，跑來楊相麵前複命。
這時候，高適也回來了。他其實早知道這邊的儀式，隻是不想看殺人的場麵。
他明白，那些人不一定都該殺。他們隻是被楊相利用，來凝聚其他百姓的工具。
不能說是錯的。
甚至可以說，這個辦法，讓長安防守的成功率，又增加了一大截。
那，為了成功，就可以濫殺嗎？
高適回答不了這個問題，索性就躲了起來，安安分分的享受這件事帶來的好處。
“楊相，目前神武衛已招募兵將滿三萬。我認為，該進行下一步的防禦布置了。”
楊天真熱情的對高適招招手，讓他來自己身邊坐下。
這個舉動，讓崔光遠瞪大了眼睛，醋意頓生。連他都沒有享受到這個待遇，高適這個八品監察禦史，憑什麼這麼被楊相看重？
楊天真直接對高適說出了剛剛得到的情報。
“崔乾佑大軍已抵達新豐，前部張孝哲大概是來和平接管長安的吧。”
“這種局麵，你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