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忠找他,就是為了用他的這種能力。
“嚴武,我打算給你個機會升官,但要你返回長安,誅殺那些投降安祿山的叛逆,你敢不敢?”
小小一激,卻讓嚴武有了極大的反應。
隻見他眼睛一亮,仿佛從眼中射出兩股嗜血凶光。
“以殺止降,我可以。那些投降叛軍的權貴之家,殺起來一定非常爽。但恕我直言,要是你主持長安防守的話,長安根本守不住。”
這小子,說話就說話,還非要在最後損自己一句。楊國忠倒也沒有生他的氣。
孩子愛說實話這個毛病,就注定了他沒有威脅,可以放心用。畢竟這種人,沒有哪個領導會喜歡,根本成不了氣候。
楊國忠故作不經意的,往馬嵬驛那邊看了眼。發現並沒有什麼人,注意他們這邊。
這是個機會,他準備繼續套路嚴武。
“我知道你有大將之才,這次找你談話,就是想問問你,長安的防禦之法。你要是說的好,我立刻就可以向陛下保舉你,讓你一日之間平步青雲!”
嚴武對皇帝忠心,也非常渴望做大官。畢竟他老爹當初,也做到過宰相張九齡的左丞,距離宰相大位一步之遙。他並不覺得自己比老爹差,為什麼不可以?
所以一聽到楊國忠的許諾,頓覺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機會來了。
“好,我跟你談。但你要先保證,一定讓我掌兵。我需要掃清叛軍,在這亂世之中,建立留名後世的功業。”
楊國忠哈哈一笑,拍著嚴武的肩膀說道“這還不簡單。隻要你有能力平叛,就是朝廷最需要的人才。”
頓了頓,又說道“這樣吧,你去把我的馬牽過來。咱們找個更僻靜的地方,一邊喂馬一邊談。”
嚴武絲毫沒有疑心。現在這位置,距離那些禁軍很近,太容易被聽到談話之中的秘密。
軍國大事,最高機密,當然要遠離人群,才能暢所欲言。
嚴武答應一聲,就返身去牽馬。
楊國忠則不動聲色的,注意四周的動靜。
此時,天已經將至黃昏。因為禁軍本來是臨時休息,但發生了兵變,將軍也被斬了,沒人再來安排防禦圈的事。所以四周隻有一些零星的崗哨。
借助嚴武的掩護,就是他最好的離開時機。
不一會兒,嚴武牽著兩匹馬過來,其中一匹正是楊國忠的坐騎,拔汗那玉獅子。
楊國忠看著這匹寶馬,無奈的笑了笑。騎著如此顯眼的一匹寶馬,目標有點大了。
但也沒辦法,太有錢,所用的東西就沒有不是極品的。
就衝這一點,就給了彆人充分的殺他的理由。
不過嚴武不會殺他,這個人的底線,在升官麵前,是可以突破的。要不是這種官迷,楊國忠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還單獨帶他出來。
不過禁軍們不知道,見嚴武跟楊國忠混在一起,頂多也就是暗罵幾句,吐吐口水。心底還抱著一些希望,猜測嚴武這個凶悍的判官,會不會趁機誅殺楊國忠?
為此,還有人私下開了賭局,賭嚴武到底會不會動手?
這個話題太有吸引力,很多人都參與其中。這裡大部分的人,都賭嚴武會出手殺了楊國忠。
參與賭局的人,隻是為了找個情緒的宣泄口。好像盤子上押的賭資越多,楊國忠被殺的希望就越大一樣。
至於輸贏,反倒沒有那麼看重。
看著楊國忠和嚴武,消失在遠處。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這些禁軍心裡想的,更多是擔心還在長安的家人。
長安那麼亂,他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