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們還是打死自己的武僧,成了他麵臨的一個兩難問題。
一龍用絕望的目光看著釋信,鮮血就這樣滴下來染紅了僧袍。
這個人是魔鬼!
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不要命的!
釋信第一次將目光投向趙穆,不動如山的心開始加速跳動起來。
其實,趙穆也虛起眼睛偷偷看向釋信。
萬一這家夥當真發瘋打死我可不行。
他移動身體,將六皇子的手臂搭在自己胸口。
六皇子也在用勁抵抗,順便也把冉精力拉了過來擋在自己身前。
“怎麼回事啊?”
堂外傳來厚實的腳步聲。
“方丈!”釋信見到此人,趕緊饒道過去。“這些人不守戒律堂規律,故意在此睡覺打鼾。”
“哎呀,他們是寺外之人,不必太過嚴厲!”
這人就是大相國寺的主持,永信大法師?
趙穆睜開一隻眼睛看向他,永信穿著黃色僧袍身材肥碩有些商人的富態。
“諸位施主,彆睡了起來吧!”
沒有僧味。
從他語氣中處處聽到的都是溫和與妥協,一種萬事都好商量的感覺。
這位主持是商人啊!
知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與垂拱殿那些高官們不相伯仲!
“不打人了?”趙穆繼續裝傻,抬起頭來四處看看。“還是打完了?”
“兩位施主就是九皇子狀元郎與六皇子翼王殿下吧?”
“恩,是我!”
“老衲久聞九皇子大名,方才回寺未能及時相迎。”
永信雙手合十深鞠一躬,倒是沒有方丈主持的傲慢。
“恕罪恕罪,阿彌陀佛!”
“官家讓我們來此齋戒,安排和住處就行。”
“我等都是讀書人,自學便可。”
“就不勞高僧們為我等講經弘法了!”
不等趙穆開口,六皇子倒是見到永信客氣便開始裝B起來。
“貧僧當然遵照施主了意思辦理。”
咦……六哥傻逼,要被他下套。
皇帝老子讓我們來淨化色心的,肯定要給講授佛法做些法事。
你現在不聽人家安排,倒是這方丈告發到皇帝老子那裡挨抽的又是你。
這麼多年在宮裡鉤心鬥角,要不是他那個林貴妃的娘。
恐怕跟我以前這位九皇子的處境也差不多。
“六哥,爹爹讓我們來受戒的,一切聽方丈的安排!”
“方丈大師讓我們乾什麼,我們就乾什麼!”
“隻要不打人,我等一心學法淨化色心!”
“這……哈哈哈!”永信強行擠出笑容。“那麼貧僧就按照官家的旨意,安排諸位士子學習佛法。”
“大師,好好安排!”趙穆也給他雙手合十行禮。“辛苦辛苦!”
“不信,你安排施主們去靜心院居住。”
永信身後站著十幾個僧人,其中一人走了出來。
我超!
是這個家夥!
趙穆認得此人,正是那夜欺負寡婦的王八蛋。
他走路的時候雙腿收緊,不敢太過用力。
光頭油亮油亮的,上次那副醜惡嘴臉換成了人畜無害的小乖乖模樣。
“請施主們隨我來。”
喲,聲音都還是變得有娘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