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寺裡麵專門為妹子解憂?
趙穆故作關心的樣子問道:“大師腿受傷了?”
“貧僧打水之時不慎跌傷。”不信把聲音壓低,想讓自己的語調更加厚實一些。
大相國寺是京城的名勝,香火曆來旺盛。
寺中也為遠道而來的香客準備得有住房。
不信拉開房門,一股被褥沒有乾透的酸味充斥在空氣裡。
“就住在這種地方?”六皇子捂住嘴煽動衣袖驅散黴味。“這是人住的嗎?”
整個房間沒有隔斷,一字拉通。
四四方方的睡榻一個接著一個,少說也可容納五六十人。
“各位施主,寺廟乃是修行的地方。”不信見到士子們滿臉不悅,他反而首次露出了笑容。“自然比不上你們家裡那般舒適。”
趙穆不露聲色,走到最近的一個臥榻躺了上去。
真他媽硬啊!
“老九!”六皇子滿臉厭惡。“你真在這裡睡啊?”
“那怎麼辦?”
“等會我們回府睡,明再來不就行了。”
“施主,官家給方丈下聖諭。”不信一瘸一拐走到趙穆身邊。“諸位臉色的鞭痕消退之前不能離開本寺!”
“哎!”六皇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深深地長歎一聲。“要憋死我啊!”
“爹爹都下旨了,我們就好好修身養性!”趙穆拉了拉六皇子的衣袖。
“各位施主,那麼就明天早課再見了!”
“啊!”
“這麼早就就睡了?”
太陽才剛剛落山,一群人在臥房裡麵磨皮擦癢無所事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鼾聲。
“師兄,這些人要住多久?”
方丈室裡點著一盞青燈,幽暗的光線親親跳動。
“也許三五日吧。”
“官家為什麼讓這群士子來我們大相國寺齋戒?”
釋信與方丈兩人盤坐在一尊佛像麵前。
“當真是讓他們來戒色?”
“我也不太清楚官家的真正意圖!”
“這件事情很蹊蹺啊!”
“是不是……”釋信犀利的眼神射出一股狠勁。“官家知道了……”
“聽說這些士子在天上人間胡鬨,今日在瓊林苑官家大發雷霆。”
“也許……”永信閉著眼睛停頓了片刻。“真的隻是讓他們來受戒,收一收士子們的傲氣。”
“我們要怎麼對付這些人?”釋信雙眉擠向中間,眉心的位置出現三道深深的皺紋。“那個狀元九皇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據我所知,這個九皇子從小就是一個慫包。”永信卻露出了輕蔑的笑容。“最近隻是走運罷了,他在宮中沒有根基成不了大事。”
“隻要這幾日寺中無事就好,讓他們消停消停臉上的鞭痕散去也就完成了任務。”
“那麼,我們也要跟著他們一起……”釋信嘴角露出微笑,伸出手摸到自己的褲襠下抖了抖。
“哎!”永信方丈撥弄著手中的佛珠。“既然讓他們戒色,那就安排點挑戰給這些讀聖賢書的士子們!”
“師兄的意思是?”
“最近有些人對本寺頗有微詞。”佛珠在他手中輕輕撚動,每一顆都被他的手指摩得發出暗黃色的光彩。“不如讓他們把這個鍋背了!”
永信走到佛像後麵,推開一扇暗門。
釋信撐著燈跟隨在他身後,腳步聲在幽暗的隧道裡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