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好的。”
……
顧景琛上樓後,找來備用鑰匙。
鑰匙剛剛插進鎖孔裡,就從裡麵傳來女人又摔又砸的動靜。
顧景琛在門口小站了片刻,等裡麵的女人砸夠了,才用鑰匙擰開門。
結果,他前腳進門,後腳一個花瓶就朝他的方向怒砸了過來。
顧景琛避閃不及,額頭就被砸出了一塊血包。
他臉色驟冷了幾分,但也不過是伸手將被砸歪了的眼鏡往鼻梁上推了推,而後抬腳繞開地上狼藉的部分,朝縮在牆角的女人走過去。
穿著白色睡裙的年輕女人,一雙眼睛濕漉漉又紅彤彤的怒視著他。
她手指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割破了,指肚正在往外冒血水。
對此,顯然,她渾然未覺。
顧景琛幾步就走到了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的同她滿是憤怒的目光對視,“你鬨歸鬨,彆傷了自己,不疼嗎?”
他俯身下去,作勢要將她拽起來。
但戰似錦如避蛇蠍,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她眼睛通紅的望著他,“讓我走,否則我鬨的你整日整夜都雞犬不寧。”
顧景琛:“走哪去?離開我這裡,你能走到哪裡去?投奔溫九齡嗎?你大哥沈宴當年綁架她,他雖然在生死攸關之間保了溫九齡,但也改變不了他是個綁架犯的事實。
你一個綁架犯的妹妹,你憑什麼要求她對你的後半生負責?何況,你現在名聲都臭了,你打算連累她,讓她也跟著名聲臭嗎?”
戰似錦眼淚簌簌掉出眼眶,拚命的搖頭:“不……不……姐姐不會嫌棄我,她不會……”
顧景琛冷笑:“戰似錦,你動動你的腦子,嗯?即便她不嫌棄你,那麼她現在的父親以及霍家,
也會不嫌棄你嗎?你一個私生女,前不久還傳出被人強暴的醜聞,你猜她的父親霍遠東能容的下你嗎?”
頓了頓,
“前不久,溫九齡在出事前,為了保你,還說會讓霍遠東認你做乾女兒。但,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這件事都沒有一絲動靜,你知道為什麼?
就是因為霍遠東不答應。所以,你現在對於溫九齡來說,你就是一個大麻煩。你自己過的不如意,就不要給她添麻煩,你說呢?”
戰似錦情緒有些崩潰,甚至失控,“你不要……再說了,姐姐……不是這樣的人……”
顧景琛:“她不是這樣的人,但她認祖歸宗了以後,她代表的就不僅僅是她,也會是霍家。”
戰似錦難過的低下了頭,覺得自己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那我也不要跟你這種人渣在一起,實在不行……我回戰家也行……”
“回戰家?”
“你覺得戰家人還會要你嗎?”
“因為你,戰南笙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不說,戰南笙的母親被判了終身監禁,你覺得以戰南爵的脾氣,他還會認你這個妹妹嗎?”
戰似錦笑著掉下眼淚,“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要控製我,把我鎖死在身邊羞辱我,不是嗎?”
顧景琛在她麵前蹲下,抽出紙巾幫她擦拭受傷的手指,“為什麼就是不能想要照顧你,彌補你,對你好呢?”
戰似錦笑容諷刺,“照顧我?彌補我?討好我嗎?”
顧景琛耐性的哄著她,“是。你若是離開我,你不會有更好的餘生。你隻有留下,才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戰似錦眼眶紅紅的望著他,“全新的開始?以什麼樣的身份呢?或者我應該這麼問,我應該以什麼身份留下來了呢?”
顧景琛摁住她手指上的出血點,而後抬起頭眸色平平的看著她,“你想要什麼身份?”
戰似錦喉頭滾了一下,心中對麵前男的怨恨積累到了極致。
她恨顧景琛,更恨戰南笙。
她活著,如果不能為自己的遭遇報仇,她活下來毫無意義。
思及此,她決定先奪走屬於戰南笙的一切,比如讓麵前的男人跟戰南笙離婚娶她?
她要讓麵前的男人愛上她以後再抽身而出,然後狠狠甩了他,她也要讓他嘗一嘗痛苦去世一切的滋味。
“我要你跟戰南笙離婚,娶我。”
顧景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目光一瞬不瞬的看了會兒戰似錦眼底對他的怨恨,突的笑了一下,
“你現在恨我恨到要死,還要賠上自己一輩子跟我捆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