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似錦感覺自己在顧景琛麵前就像是透明的紙,她裡麵裝的什麼想的什麼都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
她撇頭將目光撤回,
“不是我想捆住你,是你想要捆住我。既然,我怎麼都無法擺脫你,那乾脆就為自己爭取最有利的局麵好了。”
說完,戰似錦便將自己的手從顧景琛的手上撤回,然後抬手撐住地麵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很狼狽。
披頭散發,眼淚未乾,眼圈發紅……站起來時身體又因為失衡而搖搖晃晃的像是要摔倒。
顧景琛直起身體,而後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波瀾不驚的說道:
“成為我的顧小太太,在你看來就是最有利的局麵了?”
戰似錦先前保持同一個姿勢蹲的太久了,她現在想要這個地方坐下來歇一歇。
但,房間唯一的單人沙發剛剛被她發瘋時潑滿了水,弄的地毯上也到處是水,瓶瓶罐罐的東西更是摔碎了一地,壓根就沒地方下腳。
因此,她就近原則,往離她最近的床上坐了下去。
床是顧景琛特地叫人給她定製的,柔軟又舒服。
但,自從她被顧景琛派人綁回壹號公館以後,她就沒有睡過這張床。
她這幾天,她寧肯睡地板也不願意碰他給的一切。
但此時,當她坐在床沿時,她突然覺得自己為了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心而跟顧景琛較勁,廉價的實在是一文不值。
她後悔,放著這麼好的床不睡。
“你身份擺在那,如果能成為你的顧小太太,哪怕我之前的醜聞鬨的沸沸揚揚,哪怕我是真的被那兩個畜生給強暴了,隻要你這個顧副董不嫌棄我,在京城就不會有人敢說我半個字的不是。”
“即便,他們敢說,也至少不敢當著我和你的麵議論。”
“第二,成為顧小太太的前提,你必須跟戰南笙離婚。戰南笙害我至此,如果你在這個時候跟她離婚,我想她一定非常痛苦。”
“第三,我此前因為宮外孕大出血九死一生。醫生判斷我……不能生。我聽說戰南笙腹中懷的胎兒是畸形,而你們的女兒好像心理也有問題。所以,我嫁給你,你恐怕要斷子絕孫。”
“你若是斷子絕孫,我會覺得……成功報複了你。”
“所以,你要麼拿顧小太太這個身份跟我談判,要麼就等著給我收屍。”
顧景琛覺得她真是幼稚至極。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戰似錦,我不缺女人給我生孩子。如果我真的想要孩子,有的是女人給我生。所以,我就是把顧小太太的身份給了你,你也報複不了我。”
戰似錦情緒激動,“那至少也能讓戰南笙痛苦……”
顧景琛冷笑了一聲,“讓她跟我離個婚就能讓她痛苦了?她此前跟沈宴有過一段婚姻,對於一個早就經曆過失敗婚姻的女人,若是再被離婚一次,根本不算是什麼打擊。”
戰似錦咬唇,氣的眼睛都發紅,“那至少,我可以頂著顧小太太的身份跑到她的麵前去踩她一腳!”
顧景琛:“踩她一腳,然後你就能解氣了?你失去的已經全都失去了,你就是踩她一腳,你也挽回不了什麼。”
頓了頓,“不過,你既然開口跟我要了顧小太太這個身份,我不是不能給你。至少,給你一個體麵的身份,可以擺脫溫九齡這個大麻煩,省得她整天沒事找我煩。”
談判算是達成了一致。
顧景琛對她伸手,“醫生已經在樓下了,下樓讓醫生給你看看……”
戰似錦:“我隻是發燒,用不著看醫生。”
顧景琛覺得她一身反骨一點都不聽話。
他失去了最後耐性,對她宣判道:
“戰似錦,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著什麼如意算盤,你想要報複我和戰南笙,最起碼得有一個好的身體。你從昨晚發燒後到現在不吃不喝的跟我鬨個沒完,你很想再去醫院重症監護室躺一次,是不是?”
戰似錦咬唇,沒說話。
顧景琛又道:“你若是真的不想活,那就自生自滅好了。省得整天喘氣給我添堵。你若是死了,溫九齡不知道要為此少操多少心。”
頓了頓,“她今天才出院,就要因為你發燒拒絕治療而操心,我都替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