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顧時南麵無表情的一張臉,在這一刻,也終於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他鳳眸落在溫九齡被夾得有些青紫的兩根手指上,聲音諷刺地說道:
“溫小姐,你都是多大的人了,怎麼做事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一點都不穩重?”
溫九齡顧不上手指上的疼,一手扶著車門框,一邊手扶在車門的另一側,
“顧總,能麻煩你把歡歡的演出地址和時間發給我嗎?”
顧時南冷看著她:“你自己不是有她的電話?你若是真的有心參加她的演出,她還能不歡迎嗎?”
說完,就把目光從溫九齡蒼白的臉色上撤回,而後麵無表情地對她說道:
“溫小姐,是你說的,我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應該保持距離。所以,請溫小姐,把我的車門關上,彆耽誤我接下來的行程。”
李寶兒偏偏閒事不夠大的在這時插話進來,
“哥哥……你看姐姐的手指變成青紫色了,會不會已經傷到骨頭了啊?要不然,你留下來陪姐姐去看手指,我先去……參加歡歡的演奏會吧……”
話都沒說完,就收到了顧時南的一記冷眼,而後李寶兒就抿起了嘴唇。
她抿了會兒唇,而後便對溫九齡抱以歉意地說:“姐姐……哥哥應該還在氣頭上,要不然……”
車門最終還是被拉上了。
溫九齡眼睜睜地看著顧時南和李寶兒消失在視線的儘頭。
車上的李寶兒透過後視鏡看著被甩出去很遠的溫九齡,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酣暢。
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女人主人一樣,輕而易舉地就將溫九齡這個前任給鬥趴下了。
事實上,過不了多久,她就真的能得償所願,成為顧時南的女人呢。
李寶兒一想到自己跟戰美娟以及戰南笙他們想的那天衣無縫的計劃,她對未來就充滿了信心和野心。
……
戰似錦現在生命體征恢複了平穩,隻是人還沒有蘇醒過來。
溫九齡出現在她的病房時,護工正在幫戰似錦換藥。
換完藥以後,溫九齡打來溫水準備給戰似錦擦洗身體時,顧景琛來了。
這半個月裡,他隻來過一次,就那一次也是匆匆一瞥就離開了。
所以,對於他不請自來,溫九齡對他態度非常冷淡,“你來乾什麼?”
顧景琛立在病床前,看著好像隻是沉沉睡過去的戰似錦,波瀾不驚地對溫九齡回道:
“聽她的主治醫師說,她已經完全脫離了生命危險,昨天手指和腳趾都動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就能醒過來?”
溫九齡擰乾毛巾,開始給戰似錦擦洗臉和脖頸。
她態度仍然冷淡,“跟你有什麼關係?”
顧景琛:“怎麼說,她跟了我一場,我當然希望她能平安無事。”
溫九齡將毛巾放進水盆裡,開始搓洗,聲音諷刺地說道:
“你若是真的希望她平安無事,就永遠都消失在她的世界裡。我可不希望她醒來後因為你而再次受不了刺激地昏死過去。”
顧景琛從包裡拿出一把鑰匙和一張銀行卡遞到溫九齡的麵前:
“如今,她身敗名裂,於戰家而言已經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她即便是康複痊愈了,戰家人恐怕也不會管她死活,而我能為她做的,也不過是這些。”
溫九齡沒有接他的東西,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在你的眼裡,一套房子和一張銀行卡就能彌補對錦兒造成的傷害了嗎?”
顧景琛皺眉:
“溫小姐,你看看好,我給出去的房子市值不低於一千萬,五百萬的補償款於她來說,是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溫九齡打斷他:
“錦兒後半生有我,她不缺你的房子更不缺你那幾個臭錢。”頓了頓,“今後,她會是我父親的乾女兒,是霍家半個女兒。”
顧景琛眼瞳微怔,一言不發地看了會兒溫九齡,而後才說道:
“什麼意思?霍家五爺要認她做乾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