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你自己的事情都一團糟糕,哪還有精力照顧錦兒?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超負荷的承擔會兩敗俱傷。你不要忘了,前車之鑒。當年因為你的事,多少人受牽連?我就不提彆人了,就單單蕭青衣這個例子,就足夠血淋淋的吧?”
溫九齡皺眉,不太明白地問:“你什麼意思?”
戰南爵:“看樣子,你還被悶在鼓裡呢。當年,顧總責怪蕭青衣和李嫂合起夥來騙他,在你出事以後,就對他們采取了報複。蕭家差點被整到破產,
蕭青衣從蘭城第一名媛跌落神壇成為全城笑柄;至於李嫂,老無所依,現在被扔進了瘋人院無人問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造成的。所以,那麼多的前車之鑒,溫小姐還不吸取教訓嗎?”
……
溫九齡跟著顧時南從病房裡出來時,整個腦袋都是亂哄哄的。
戶外陽光烤人,曬得她更是暈乎乎的。
顧時南打開一把遮陽傘撐過她的頭頂,“事到如今,你隻能認命。”
像是被人從頭頂潑了一桶加了冰塊的冷水,溫九齡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從頭到腳湧起一股洶湧的寒意。
她臉色很白,額頭上全是虛汗,整個人像是要站不穩似的往前踉蹌了一步,才找到自回一絲神思,“七七真的發燒了嗎?”
顧時南:“老爺子說已經退燒了,現在跟托班的小朋友玩得很開心。”
溫九齡抿了會兒唇,沒什麼焦距的目光從遠處撤了回來。
她微側首,看著給她打遮陽傘的顧時南。
五年了。
她回國後,還沒有認真看過他這張臉呢。
仍然英俊,也仍然薄情。
質地精良的黑色襯衫,將他那張俊臉襯托得更加高級也更加清貴以及刻薄。
他對她窮追不舍,她又陷入令她感到絕望的沼澤裡,反複掙紮以後使得她現在窒息難忍。
她感覺自己艱難得像是要喘不過氣來。
他怎麼能這麼卑劣?
“顧時南,若是有一天你死了,我一定……一滴眼淚都不會掉。”
溫九齡開了口,聲音平靜而又淡漠。
這聲音裡又無奈又憤怒更有深深的怨恨。
她說出來的話,每一個字都跟刀子似的直插顧時南的心肺。
顧時南暗暗咬了下後牙槽,而後笑得風流不羈,
“挺好。恰好,我要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眼淚。”
“如你所願。”溫九齡走下台階,也走出男人的遮陽傘,她的聲音變得很輕了,“去民政局吧。”
她終於答應跟他複婚,可顧時南並沒有一絲的開心。
他心情反而變得更加沉重。
因為,他隱隱知道,他似乎再也無法走進她的心。
無所謂,人在他身邊就行,日積月累,總是能有機會的。
顧時南這樣想,也這樣安慰自己。
“三件事。第一,補償這些年對蕭家造成的損失。第二,將李嫂從瘋人院接出來為她頤養天年。第三,處理好李淮臨在M洲的麻煩。”
顧時南走下台階並來到溫九齡的正前方,他將遮陽傘遮住一片毒辣的陽光,鳳眸幽深地望著溫九齡寡淡無比的一張小臉,“還有彆的嗎?婚禮……”
“沒有了。”溫九齡平靜地說,“婚禮還是要跟愛的人在一起,舉辦的才有意義。跟恨的人舉行婚禮,隻會惡心!”
麵對溫九齡的冷嘲熱諷,顧時南也不氣,他聲音淡淡的,“你習慣就好。”
車子快抵達民政局時,李淮臨的電話漂洋過海地打了進來。
顧時南目光瞥了眼溫九齡手機屏幕上的備注名,濃黑的眉頭深深地皺起,臉色明顯難看了幾分。
他聲音冷漠:“我勸你,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