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等到孩子將來瓜熟蒂落以後,她就會是你孩子的母親,顧老不會不認她的孩子……”
顧時南臉色極其的難看,他覺得秦妙人簡直就是個瘋女人。
她竟然敢做出這種寡廉鮮恥又有違良俗的事情,真是可惡又可恨!
顧時南氣的額角青筋直跳,甚至猙獰的凸了起來。
他更是被秦妙人這樣算計,而在胸口升起一股排山大海的怒意,那股洶湧的怒意讓顧時南恨不能立刻找秦妙人興師問罪。
片刻的冷靜後,他看著溫九齡,再度開口:
“如果真有此事,彆說我不肯,就是老爺子也不會同意這個孩子出生……”
溫九齡打斷他:“是嗎?顧老那麼看重顧家的子嗣,你能做得了他的主嗎?”
顧時南:“他老人家是看重顧家的子嗣,但他還不至於沒有道德底線。”
溫九齡拉長調子,不禁嗤笑了一聲,
“哦?是嗎?那顧總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呢?逼秦妙人交出那位代孕媽媽,然後逼著她們去打胎?”
顧時南:“這件事,我會處理乾淨。”
溫九齡又是一笑:“
你如何能處理得乾淨?秦妙人如今是霍家團寵千金,身份尊貴且顯赫。她好不容易在霍夫人大力支持下培育了一顆成熟的受精卵,
如果胎兒發育順利她很快就能實現做母親的願望。這或許會是她唯一一次當母親的機會,霍夫人怎麼可能允許你去搞破壞呢?”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你頂多是通過法律途徑告她們采取不正當手段盜取你冷凍在醫學精子庫裡的精子,以及非法代孕。
以霍夫人對秦妙人的溺愛,她寧肯自己去大牢裡蹲幾年也不會讓秦妙人受半點委屈的。所以,你真的打算親手將霍夫人送進監獄嗎?”
顧時南整個下頜線都繃了起來,硬挺的胸口因為藏於心口的濁氣而起起伏伏的厲害了。
他在長達半分鐘的沉默後,就對溫九齡表態道:“這件事的關鍵人就是秦妙人。”
溫九齡勾唇,譏笑道:“你的意思是,處理這件事不經過霍夫人直接找秦妙人?”
顧時南:“我了解她。她主意沒那麼大。代孕這件事,多半是霍夫人的主意。但,她既然是事件參與者,
一定知道那個代孕媽媽的全部情況。我把她抓過來,當著你的麵讓她交待那位代孕媽媽的下落……”
溫九齡問:“然後呢?然後私底下解決這件事?孩子沒了,在你看來就算是解決了嗎?秦妙人她有什麼損失嗎?
整個事件經過,她僅僅是失去了一顆卵子而已,她毫發未損,而我卻因為她的挑釁而躺在醫院昏睡三天三夜?這就是你對我的交待了嗎?”
頓了頓,似是長歎了一聲,
“亦或者,顧總你該不會是覺得,隻要這個孩子不會出生,我就能跟你重修舊好了吧?”
顧時南不搭她的話,撇了眼謝蕩剛剛帶到病房裡的食盒,“餓嗎?我喂你吃點東西?”
溫九齡側身躺了過去,背對著他,“我困了。顧總,請自便吧。”
女人明顯不願搭理他,顧時南立在床前無言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抬腳朝沙發那邊走。
溫九齡在這之後,把病房裡的燈全都給關了。
突然的黑暗,如死寂一般消沉。
顧時南立在玻璃窗前,看著驟雨初歇後的城市夜色。
幽深,安靜,暗不見天日的沉寂。
整個病房,寂靜的隻剩下彼此遊蕩在空氣中的呼吸聲。
溫九齡側身躺得久了不舒服,便翻了個身。
因為昏睡了三天關係,她睡的渾身骨頭都疼,即便是翻了身,還是哪哪都不舒服。
她就這樣在病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最後被一股尿意掙紮著坐了起來。
床頭燈被她給摁亮了。
幽黃的光暈將她身上淺淺渡上一層柔光,使得她整個人都顯得溫柔了幾分,不似之前那般棱角尖銳了。
顧時南在她打開落地燈時就已經抬腳朝她的方向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