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門口“蜂窩煤推廣典範院”的牌子已經掛上,看起來多了一絲派頭。
附近胡同裡的一些居民斷斷續續的來人瞧。
畢竟居委會的人拿著喇叭來回宣傳喊了一中午。
還有孩子已經在街上唱起來用蜂窩煤的兒歌。
徐得庸將掛在車把的網兜鋁飯盒拿下,提溜在手裡,裡麵有他給奶奶買的溜肝尖。
不能有了媳婦忘了奶奶不是。
回到家,正看到奶奶徐南氏熱情給胡同裡的街坊說著蜂窩煤的好處,還把蜂窩煤模具拿出來,說回頭做蜂窩煤的時候儘管過來拿著用。
嘖嘖,這覺悟!
徐南氏看到徐得庸回來,便道:“哎,小庸,你回來的正好,等會你陪我去街道居委會,讓王組長開個條子,拉些蜂窩煤,每家平均分幾塊,算是咱們小院的補貼,有人來到時候不要不舍的燒。”
得,這一回來就被拉壯丁了。
陪奶奶吃完飯後,徐得庸帶著奶奶來到居委會,拿了條子到附近煤鋪,拉了不到兩百塊的蜂窩蜂。
回到四合院一家十塊的分了。
本來還有些有怨言的頓時也沒了聲音,免費的東西就是好。
三大媽笑嗬嗬的問道:“南大娘,燒完了是不是還會發啊?”
徐南氏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還得街道上決定,不過咱院裡榮譽有了,補貼有了,咱要學會知足。”
“對對對。”三大媽笑著應道。
賈張氏聽著微微撇嘴,心想:“都一個院的誰不知道誰,神氣什麼勁!”
隨即抱著自家的蜂窩煤轉身走了。
小棒梗喜滋滋的也抱著一個,邁著小短腿跟在後麵。
徐南氏交代完後,又要風風火火的挎著包出去宣傳去。
徐得庸忍不住道:“奶奶,您這可彆累著啊!”
“累不著。”徐南氏道:“那啥,生命在於運動,領袖都說了要鍛煉身體,提高身體素質,我這就相當於鍛煉了,你忙伱的吧,甭管我。”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得庸忍不住搖搖頭,得,白操心。
這老太太自己有事做,自己還擔心她會有“孤單”的心理呢。
照這精神頭,再為人民服務個四五年不成問題。
徐得庸之後找到二大媽,將零件和手寫的修複說明給她,讓她回頭轉交給劉海中。
當然也沒讓人家白乾,留下五毛錢。
二大媽收到錢臉上笑開了花,五毛錢夠他們一家改善一頓夥食哩。
徐得庸笑了笑離開,相比較易中海還是“原則性”強一些,這種事自然找劉海中更方便。
做完自己的事,徐得庸便蹬著板車回到小酒館,路上順便買了一些菜。
小酒館開著門,裡麵沒客人,他停來瞧了一眼,徐慧真和何玉梅等人正在裡麵聊著天。
小理兒被何玉梅抱著玩。
他正要進去,範金有從隔壁出來道:“哎,得庸,後廚柴火不多了,我和蔡經理、徐經理說過了,你帶著我,咱們一起去買一些。”
徐得庸莫名感覺有點怪怪的,這範金有好像有點不一樣!
具體怎麼著,他又一時有點說不上來。
這時,蔡全無出來道:“要不我和得庸去吧。”
範金有連忙道:“不用,不用,您是經理,這種小事交給我們就成了。”
徐得庸聞言忍不住臉上露出一抹怪異之色,嘿,他知道哪兒不對了。
這範金有說話客氣了不少,以往這貨雖說被貶,但氣勢上誰也不怵。
現在客氣的有點不正常,八成是昨個被陳雪茹這娘們兒刺激到了。
這人啊,忽然轉變,要麼變好,要麼變壞。
根據“性惡論”,人無好人,隻是壞的程度不一樣而已。
以範金有的尿性,這種忽然的轉變可不是好現象啊!
很可能是表麵變好,內心變得更“陰暗”了一些。
當然,這貨也不大可能走上極端,畢竟母親健在,一個姐姐也結婚,這貨很大可能會在“規則內”整出一些幺蛾子。
看來自己有必要給陳雪茹提個醒,以後甭再刺激他了。
徐得庸目光微眯笑了笑道;“成,既然如此咱們走吧。”
範金有笑著跳上車道:“得嘞,咱走著。”
兩人去買了一百斤的柴,一斤柴才三分錢,當然煤還便宜,一斤才一分多錢。
一百斤柴火拉回來卸下,範金有又拿出備課本看起來,一邊還拿著鋼筆記錄著什麼,為接下來的識字班授課做準備,積極的不得了。
徐得庸見此笑了笑,來到隔壁小酒館,從何玉梅懷裡接過小理兒。
小家夥已經開始犯困,小腦袋在徐得庸肩膀蹭了蹭,小手抓著他的衣服,眼皮慢慢的打架。
這時,孔玉琴跑過來八卦的小聲道:“哎哎哎,你們察覺了沒有,範金有今天不一樣哩!”
何玉梅撇撇嘴道:“對人是客氣了一些,誰知道他是不是三分鐘的熱度,我聽說昨晚被陳雪茹經理給說了一頓,而且片爺要去當絲綢店的公方經理。”
趙雅麗和範金有爺爺輩還有些親戚,多少還偏著一點範金有,聞言開口道:“這人啊,咱不能老拿以前的眼光看待一個人,總要給人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您是是不是,慧真經理?”
徐慧真淡淡一笑道:“話是這麼個理,但人最怕的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這事啊,咱也甭討論人家,起碼人家今天這乾活的態度值得咱們學習。”
趙雅麗點頭道:“還是慧真經理說的在理。”
孔玉琴撇撇嘴,也沒再說範金有,說點不好聽的趙雅麗再去告密,便轉移話題道:“片爺?他一個走街串巷拉洋片的能當絲綢店的公方經理?”
何玉梅笑嘻嘻的道:“是不是還不如你!”
“那可不。”孔玉琴道,她還是挺有上進心的。
趙雅麗也是“上去又下來”的人,微嘲道:“那你應該早向街上寫申請,說不定這絲綢店公方經理就是你的了。”
“畢竟出了廖玉成的那事,一般男同誌還真不好去,也就是片爺年紀大一些。”
見兩人有杠上的架勢,一直沒開口蔡全無道:“這絲綢店和大蘇人有生意來往,公方經理雪茹經理有很大的話語權,你們在這尋思都沒用。”
徐慧真笑了笑道:“還是蔡經理看的明白,行了,大家也甭聊了,各乾各的吧。”
何玉梅瞥了一眼蔡全無,越來越覺得這臉也不是那麼難看了。
徐慧真看了看在徐得庸懷裡睡著的小理兒,小聲道:“你把她抱回家吧。”
“嗯。”徐得庸道:“那你多喝點熱水。”
“知道了。”
……
時間流水,轉眼四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