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繁星隱匿,縹緲的雲氣彙聚在一起,然後又隨風飄散,如薄紗一般遊蕩在天幕中,沒著沒落。
夜幕之下,曹家院內僅有幾個房間透出光亮,曹化新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望著搖晃的燭火,皺眉沉思,不覺間出了神。
就在這時,兩名麵罩黑巾的黑衣人翻身落在曹家院內,然後縱身一躍,落在屋頂。
他們抬頭觀望,找準方向後,迅速移動。
很快,兩人來到關押曹化新的房間附近,向下看去,隻見房門前有兩名衙役值守,時不時地聊兩句。
兩名黑衣人左右分開悄悄摸過去。
到達近處後,兩人握手成拳緩緩抬起右臂,瞄準正在說笑的衙役。
其中一人抬起左臂,然後快速下擺。
嗖!
兩枚塗了藥的飛針從袖口竄出,撲向衙役。
兩名衙役隻覺得脖子上猛地刺痛,還沒等到查看便兩眼一翻倒地昏迷。
黑衣人飛身而下,穩穩地落在地麵,然後衝向房門。
房間外傳來悶響,曹化新突然回神,疑惑地站起來準備查看。
可曹化新還沒走兩步,房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名黑衣人。
曹化新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黑衣人嗓音低沉,好似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把東西交出來!”
曹化新像是被電了一下,頭皮發麻:“什麼東西?”
黑衣人低吼:“彆在這裝糊塗,趕緊把東西交出來!”
曹化新明白過來,腦海裡閃過彌勒六經的模樣:“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黑衣人冷哼:“那就去死吧!”
不等曹化新喊出聲,黑衣人快速上前抬手就是一擊,曹化新昏迷倒地。
黑衣人蹲下將曹化新的手指咬破,並用帶血的手指摸了一下曹化新的嘴角,然後從曹化新的衣服上撕下一塊,用帶血的手指在殘破的布塊上寫下血書。
剩下的那名黑衣人則來到床邊,將被褥撕破,做成上吊的布條。
很快,血書書寫完畢。
黑衣人將曹化新扶起來,另一名黑衣人將布條套在曹化新的脖子上,然後將布條的另一端穿過房梁。
黑衣人拽著布條將曹化新吊到一定的高度,然後再將布條死死地係在柱子上。
出於生命的本能,曹化新被憋醒,他劇烈地掙紮,甚至想要高聲呼喊,可是無論他使出多大的力量,卻怎麼也喊不出來,隻能發出沙啞的低吼。
曹化新想要伸手抓住布條,但兩隻手都被黑衣人緊緊拽著,動彈不得。
許久,曹化新沒了呼吸,不再掙紮,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連帶著把彌勒六經的秘密帶到墳墓中。
一名黑衣人將桌子搬到曹化新身體下麵,使得桌麵剛好能夠碰到曹化新的腳尖,接著又搬來一把椅子放在桌子旁。
另一名黑衣人將曹化新腳上的鞋子脫下來,自己穿上,在椅子和桌子上踩了幾腳,順手將血書放進曹化新的懷中,然後又將鞋子脫下,重新給曹化新穿上。
做好一切後,黑衣人走出房間把門關上,又把兩名衙役脖子上的飛針拔掉,將衙役做成倚著牆睡著的假象後,兩人朝著書房奔去。
躲過夜巡的衙役,兩人摸進曹化新的書房。
“之前不是已經查過這裡,什麼都沒有找到,怎麼還來?”
“這是宮大人的意思,彆廢話了,隨便找一下就行。”
說罷,兩人開始翻找。
可走到書櫃旁,借著月光一看,書櫃上竟然亂糟糟的,黑衣人的雙眼陡然睜大,壓低了聲音道:“書櫃為什麼會被人翻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彆急,書櫃被翻成這個樣子,還不恢複原位,不像是偷偷摸摸乾的。”
“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賈浩仁查案弄的?”
“有這個可能。”
接著,兩人又將書房翻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夜晚不比白天,書櫃木板上那塊突出的木塊被黑影掩蓋,且位於頂角,不點蠟燭的情況下根本發現不了,再加上暗格的空間不大,剛好放下一個木盒子,即使有人拍打木板,也不會發現異常。
於是,查找無果的兩名黑衣人隻得灰溜溜地離開。
黑衣人離開曹家,在房頂跳躍騰挪,躲開夜巡的衙役和巡邏營,來到一處不起眼的小院中。
兩人剛一落地,便被六名持刀護衛圍住。
黑衣人急忙拉下麵罩:“我,徐迎。我,李東。”
護衛這才收刀:“堂主正在等你們,快進去吧。”
徐迎和李東穿過庭院來到書房前,輕輕敲門。
“進來。”
一道雄渾的聲音從房中傳出。
徐迎和李東推門而入,然後又將房門關上。
隻見,書桌後麵坐著一位肩寬臉圓的大漢,臉上是凶氣騰騰,此人便是行人司,東南道堂主,宮衛。
徐迎和李東拱手俯身:“大人。”
宮衛擺了擺手:“嗯,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兩人起身。
徐迎麵露難色,硬著頭皮道:“回稟大人,曹化新已被卑職二人做成認罪自儘的假象,但是並未找到彌勒六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