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道長已經來不及做任何安排,隻能到時候隨機應變。
因為這時,梅雪已經端著一碗清水走來,王媽媽立刻上前接過:“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見眾人看向自己,梅雪點頭離開。
就在梅雪轉身的同時,王媽媽大拇指上的戒指突然打開一條縫隙,裡麵灑出一些粉末,很快便溶於水中。
屋內的眾人除了大夫人,誰也沒注意到王媽媽的異常,就連躲在暗處的道長也沒有看到王媽媽的小動作。
很快,二夫人帶著鐘爍和鐘毓出現在眾人麵前。
見屋內一片狼藉,二夫人一臉疑惑地看向鐘業說道:“老爺,您這是……您把妾身叫過來做什麼?”
鐘業板著臉,但說話的口氣卻是溫柔了許多:“先坐下吧,不要多問。相信我,結束之後,回去再跟你解釋。”
二夫人心中雖然不悅,但還是聽話的坐在椅子上,讓蘭芝和奶娘把鐘爍、鐘毓抱到近旁。
鐘業見眾人到齊,冷冷說道:“開始吧!”
鐘九抽出匕首在火上燒了一會兒,而後端起清水來到鐘澤身邊。
鐘澤沒有遲疑,接過匕首,輕輕劃過大拇指,幾滴猩紅的血珠滴在碗中。
鐘業接過匕首來到二夫人身邊,不忍地看了他們一眼,握著匕首走向鐘爍。
二夫人見事情不對勁,急忙站起來,攔著鐘業,帶著不可思議的口氣問道:“老爺這是做什麼?”
鐘業心中一橫,不耐地說道:“不要多問,回去自會和你解釋!快點讓開!”
二夫人自然是不想自己孩子受到傷害,豆大的淚珠從眼中滑落,身體顫抖著繼續攔在鐘業身前:“老爺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是不相信妾身,懷疑妾身紅杏出牆?”
“自然不是,而是要……”
見心愛之人如此模樣,鐘業頓時心中一慌,急忙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解釋一遍。
聽了鐘業的解釋,二夫人眼中含淚地看向自己孩子,而後不忍心地緩緩抬起腳步退在一旁,讓出道路。
鐘業咬著牙把自己和鐘爍、鐘毓的大拇指劃破,猩紅的血珠頓時浮現,落在碗中。
正在熟睡的兩兄妹,突然被刺痛驚醒,哇哇哇地大哭起來。
蘭芝和奶娘急忙開始安撫他們。
明白事情原委的蘭芝甚至已經不漏痕跡地來到房門旁,若是計劃失敗,她便立刻帶著鐘爍逃走。
大夫人也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但卻沒有靠近。
二夫人腳步匆匆來到近旁觀看碗裡情況。
道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看計劃就要失敗,心中焦急萬分,但看見蘭芝站在門前,也做好接應的準備。
隻見,碗中三人的血液開始擴散,但卻誰也不靠近誰。
在近旁的幾人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意味。
鐘業頓時感到自己頭上綠油油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甚至都能聽到腦袋裡血管中血液細微的流動聲,身體劇烈地顫抖。
鐘九滿臉擔憂地看向鐘業,急忙上前扶著,免得摔倒。
二夫人也被碗中的景象嚇得下意識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但是散發著驚恐的嗓音依然傳了出來。
鐘澤則是愣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渾身顫抖。
大夫人見到眾人這副表情,也是下意識的回頭看向王媽媽,眼神中透漏出疑惑的韻味。
王媽媽也懵了,不著痕跡地搖搖頭,心中卻是疑問層生:按說是不會出錯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些人的表情怎麼回事這幅模樣?
蘭芝左看看,右看看,見眾人情況不對勁,身體緊繃著,已經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
道長繃緊神經,準備好隨時接應蘭芝。
可就在這時,碗中的三顆血珠開始緩緩靠近,近旁幾人的表情開始變化,眼睛瞪得更大,更圓,生怕自己錯過重要的每一秒。
血珠慢慢靠近,慢慢靠近,彼此開始接觸,像是受到擠壓一樣,血珠緊緊貼合,眾人高度緊張,心臟也隨著血珠的靠近劇烈地跳動。
最後,碗中的血珠終於融合在一起。
“呼……”
見血珠徹底融合,近旁幾人紛紛長出一口氣,回過神卻發現自己額頭早已布滿汗珠。
如釋重負,鐘業大笑著喊道:“哈哈哈,鐘九,通知下去,今天咱們全府擺宴,好好地喝一杯。”
鐘九也是滿臉笑意,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帶著輕快的語調:“老奴這就去辦。”
見眾人前後如此大的變化,道長懵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孩子究竟是誰的種?回去怎麼交代?
二夫人則是用幽怨的眼神狠狠瞪了鐘業一眼,而後拿出手帕給鐘業擦拭額頭的汗水,惹得鐘業再度放聲大笑。
鐘澤則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一般,自己的雙腿簡直是千斤重,拖著身體艱難地來到椅子旁,然後一屁股坐上去,後背緊緊的貼著靠背,狠狠地喘著粗氣。
大夫人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鬆開一直緊握著王媽媽手臂的雙手,滿意地端起茶杯,屯屯屯地喝茶,一杯接一杯,差點將茶壺裡的茶全部喝完。
王媽媽也抽出身子,朝著門外的喊道:“來人,把這碗水端走。”
不久,梅雪走進門,麻利地把碗放在掌盤上,急匆匆離開。
一場鬨劇結束,鐘業才對著眾人緩緩疏導:“你們也都回各自的院子吧,不過今日的事情莫要多言,若是被我查出來,彆怪我心狠手辣。”
“是!”
眾人起身行禮離開。
房間外,看著梅雪離去的背影,道長消失在原地。
梅雪端著盤子,剛轉過牆角,突然脖子猛地一痛,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