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端著盤子,剛轉過牆角,突然脖子猛地一痛,暈了過去。
下一秒道長出現,左臂急忙攬著梅雪身子避免摔倒,右手托著盤子。
“阿嚏……”
道長止不住地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下意識地說著:“這妮子身上弄這麼香乾什麼?”
慢慢地把梅雪貼著牆放下,道長才端起碗查看,沒有發現異常,又靠近聞了聞,有淡淡的腥味飄出。
沒查出原因,道長皺著眉,伸出手指在水中蘸了蘸,放在嘴裡嘬了嘬:“果然,這裡麵動了手腳。看來鐘澤不是鐘業的兒子,難不成真的是周海的?”
“看起來這鐘家是真的亂,不過隻要不影響計劃,那就和我沒關係!”
查清真相後,道長搖了搖頭匆匆離開。
就在道長走後沒多久,梅雪的眼睛緩緩睜開,脖子後的痛感如潮水般襲來,疼的梅雪皺起眉頭,接著看見瓷碗完好無損地擺在盤子上,眉頭皺得更深了,立刻向四周看去,可惜什麼都沒發現。
盯著瓷碗看了好一會兒,梅雪起身拍打身上的泥土,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端著盤子離開。
道長匆匆返回住處,推開門發現自己房間有人來過,頓時精神高度緊張,目不轉睛地盯著房間內,冷冷地說道:“是誰?”
話音剛落,蘭芝應聲出現在道長麵前,微微一笑:“道長好功夫!”
見是熟人,道長放鬆了心神,冷笑一聲,帶著些許調侃的語氣開口:“喲!還沒有人接手你的位置?”
蘭芝表麵不為所動,依然滿臉笑容說著:“接不接手的,組織自有考慮。這不是我能左右的,也不用道長憂慮。”
道長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也給蘭芝倒了杯茶,伸出手示意蘭芝坐下:“好了,不必拐彎抹角,直接說來找我什麼事?”
蘭芝終於收起笑容,坐在道長對麵,麵色嚴肅地說道:“周靜茹是個威脅,我建議將其鏟除。”
道長搖搖頭,語氣非常的堅定:“不行,絕對不行。”
蘭芝大為疑惑,不解地看向道長:“今天差點栽在她手裡,為什麼不行?”
道長放下已經快到嘴邊的茶水,想了想說道:“看今日的情形,若是周靜茹一死,鐘業肯定會聯想到是爭奪家產導致周靜茹死亡,進而會懷疑是董依蘭暗中動手腳,最後影響到鐘爍。這也是為什麼鐘業非得把雪娘交給縣衙的原因,他是在警告周靜茹。”
道長的一番話,令蘭芝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蘭芝才緩緩說道:“你說的有點道理。”
見蘭芝的目光再次凝聚在自己身上,道長才繼續說道:“若是真的把周靜茹除掉,說不定出於愧疚,鐘業會厚此薄彼,逐漸冷淡鐘爍,可能會給鐘爍造成一個非常痛苦的童年記憶。這種結果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不論是你們,還是我們,都希望鐘爍的童年是快樂的,這也是計劃的一個初衷,不是麼?”
“不僅如此,我已經和你上線聯係過,周家背後還有勢力,絕對不能輕舉妄動。若是因此破壞了計劃,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蘭芝不太讚同道長的觀點,語氣有些冰冷地反駁著:“即使童年的幸福很重要,那也不能拿少爺的性命冒險。”
道長臉色微變,握手成拳砸在桌子上,冷哼一聲說道:“之前乾什麼去了?為何不在計劃實施之前就把所有的情況都弄清楚,現在知道著急了?”
蘭芝察覺自己有些冒犯,立刻道歉,之後又無奈地說道:“隻能說計劃製定的太倉促,不僅要求距離不能離老家太遠,而且即將生產的門戶也不像喝涼水那樣簡單,隨隨便便都能找到。上次董依蘭被下藥導致難產,差點導致計劃失敗。事後,幾名策劃人已經受到嚴重處罰。”
蘭芝道歉之後,道長的語氣也緩和許多:“周靜茹身體健康,若是這時間段突然死亡,周家背後的勢力定然會報複。到了那時,鐘家就會變得危機四伏,鐘爍也就時刻處於危險之中了。”
蘭芝眼睛微閉,心中一橫,語氣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若事情發展真如道長所說,那就把周家連根拔起,一了百了!”
見蘭芝孤注一擲,要打要殺的,宛如豬隊友一般,道長無奈地說道:“誒呦,我怎麼和你說不明白呢?我說了,周家背後還有勢力,若是將這股勢力牽扯進來,就會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所有人做的努力都將前功儘棄。到了那時,鐘爍才是真真正正、時時刻刻地處在危險之中,你明白嗎?”
蘭芝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道長強行打斷:“據我得到的消息,鐘爍的替身,一月之內已經遭到了二十多次的暗殺!”
“什麼!他們……”
聽到這個消息,蘭芝下意識地站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鐘爍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現在你明白了麼?”
蘭芝恍然,眼神中似是失去了什麼,最後才稍微讓步,:“明白了!但是必須保證少爺的安全,若是再有下次,不論什麼後果,哪怕是把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我們也要把周靜茹除掉。”
“同意!”
之後,蘭芝轉身離開。
靜安居
待所有人都走後,鐘業看了一眼大夫人,聲音低沉地說道:“爍兒和毓兒中毒昏迷是事實,周海威脅雪娘頂替凶手也是事實。”
大夫人不知鐘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默不作聲。
見大夫人不再反駁,鐘業才繼續說:“無論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係,看在嶽父的麵子上,這些事就到此為止。但是我作為一家之主,一碗水要端平,從今天開始,你閉門思過半年,管家的事情暫時交給依蘭。”
大夫人有些不服,想要開口辯解,卻被身邊王媽媽拉著,隻得冷哼一聲算是答應了。
等到鐘業離開,大夫人火氣蹭的上來:“王薔,你剛才攔著我乾什麼?沒看到我管家的權力都沒了?”
王媽媽低著頭,輕言輕語地解釋:“若奴婢剛才不攔著,您再和老爺吵起來,這閉門思過可就不止半年了!”
大夫人後知後覺,心中的那股氣也散了,長出一口氣後繼續說道:“你說的也對,就暫時讓董依蘭那個賤人得意一陣子。”
見大夫人終於想通了,王媽媽麵露微笑:“夫人您這樣想就對了,反正咱們的計劃也完成了,不是麼?”
一提到計劃,大夫人就想起周海,不住地發著牢騷:“還不是周海這個廢物,一個雪娘也控製不住。若不是雪娘當堂反水,哪有後麵這麼多的事,害得我管家權也丟了!”
王媽媽皺著眉,將心中想不通的地方說出:“說來也怪,六子在咱們的手裡,雪娘怎麼會有膽子突然改口?不僅如此,雪娘反水後,堂上就連一個消息也沒有提前傳回來,把六子轉移出去,真是邪了門了!”
大夫人點點頭,十分同意王媽媽的說法:“你說的不錯,這中間肯定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回頭問問我爹是怎麼回事。”
王媽媽來到大夫人身後,給大夫人捏捏肩的同時繼續說道:“不過不管怎樣,今天滴血驗親,把澤少爺的身份敲定,日後就算是有人借此生事,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