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緊張,腳步竟然開始淩亂……
慶幸,向晚有多年的舞蹈經驗,臨場應變能力很強。
她穩住了身形,在緊密的鼓點聲裡,甩出鬥笠,又飛躍起身,接住。
綢紗飛舞,她的動作依舊行雲流水。
可隻有她知道,她的心跳已經亂了。
台下的莫雲煙看著向晚略帶倉皇的身形,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前幾天,她就聽說,向晚又回頭找沈逾白了。
可惜,她一個電話就讓沈逾白認清了向晚不愛他的事實,還捎帶著,幫他回想起當年向晚做出的“醜事”。
一想到這,她愈發得意洋洋。
雖然,她和沈逾白之間的訂婚關係是用了一些特殊手段爭取的,但是,無論怎樣,隻要能和沈逾白站在一起,就是贏家!
“逾白,上麵跳舞的姑娘不是向晚麼?她怎麼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了?”
莫雲煙明知故問,想知道向晚在沈逾白心中的地位。
沈逾白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幾不可聞,他表情淡淡地給莫雲煙倒了一杯茶,沒有接話。
“她是遇見什麼難事了嗎?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演出?”
莫雲煙看向沈逾白的眼睛裡滿是審視。
要知道,像向晚這樣在全國巡演的人,輕易是不會到這種地方跳舞的,掉身價!
沈逾白依舊沒有接話,隻是默默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他的沉默和周圍男賓客的激動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自向晚開始在這裡跳舞以後,這裡的生意就好了很多。
有很多男士們都是衝著跳舞的人來的,向晚的每一場演出,都能收到滿滿一舞台的名片。
莫雲煙看沈逾白沒有任何反應,眼睛裡顯露出濃濃的炫耀,“逾白,今晚吃什麼,現在的氣氛這麼熱烈,不如我們喝點紅酒,吃個法式炙鵝肝?”
莫雲煙向前挪了一下凳子,離沈逾白更近了一步。
甜膩的香水味鑽進了沈逾白的鼻尖,周圍人議論的聲音不絕於耳,他扭動了一下手上的腕表,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煩悶。
“鵝肝想吃的話,就點一份,酒就算了,明天還有手術。”
沈逾白叫來了服務員了點了莫雲煙想要吃的東西。
又給自己點了一份牛排。
他是醫生,有極其嚴重的心理和生理潔癖,從來不碰內臟這類的菜品。
也不喜歡碰彆人碰過的東西。
女人也是。
菜品不一會兒就端了上來,看著很精致。
莫雲煙嘗了一口鵝肝,又淺飲了一口紅酒。
她看著舞台上還在跳舞的向晚,心裡有極大的滿足。
周圍人看著向晚的演出,議論紛紛,“還是辰月酒店的老板有想法,竟然會想出這種燈下看美人的奇妙想法。”
半昏半黃的燈光下,向晚的臉時隱時現,窈窕的身姿隨著動作變化。
瑩瑩的肌膚閃著白光。
一起一躍,都在牽動著眾人的心。
昏黃的燈光,是個好東西。
人們更容易在幽暗的環境裡,流露出自己動物的那一麵情緒。
這情緒顯然也影響到了沈逾白。
他目光幽深地看著台上一心一意演出的向晚,眼神複雜。
這幾天來,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向晚。
他曾陰暗地想過,要不要趁機和向晚來一段?
畢竟人他已經驗過了,是乾淨的。
但等他醒過神來,想到過往的一切,想到照片和陸淮,還有向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
他就覺得,不可原諒!
沈逾白捏緊了手中的刀叉,重重地切了一塊牛排,細細地嚼著。
動作優雅,吃相矜貴。
引得莫雲煙笑眯眯地看他了良久。
向晚在舞台上看著在一起親親熱熱吃飯的沈逾白和莫雲煙,心裡苦澀。
雖然,她知道,自己早晚要麵對沈逾白身邊有彆人的一天,可當她真的親眼看見了沈逾白和彆的女人的親密,還是覺得很難過。
幾個回旋後,向晚的演出結束了,她悄悄地鞠躬,謝了幕。
全場掌聲雷動,情緒熱烈。
男人們都在蠢蠢欲動,想認識舞蹈演出的佳人。
沈逾白不動聲色。
他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飯,像是不認識向晚一樣。
莫雲煙看著他淡然的神情,心裡暗暗高興了許久。
隻是,莫雲煙不知道,遼闊的大海,海麵越是風平浪靜,下麵的海水就越是洶湧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