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隻是淡淡看了沈逾白一眼,又看了看正在睡夢中的向晚,壓低了聲音:“沈逾白,你憑什麼這麼說話?在向晚受莫雲煙折磨的時候,你在哪?”
“你在花前月下,你在想著怎麼和莫雲煙結婚!”
“現在,向晚的腳韌帶斷裂了,已經跳不成舞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沈逾白聽著林祁的指責,臉上有一瞬間的蒼白。
他忍不住看了看向晚,發現她正蹙著眉睡著,睡得很不安穩。
不知道因為什麼,在這秋意深深的天氣裡,她的額頭上竟然沁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一瞬間,沈逾白的心緊緊地收縮在了一起,鑽心的疼從骨子裡冒出來。
他強忍著想要抱走向晚的衝動,隻是低著頭,聲音低沉:“我知道,這些事,我確實虧欠了向晚,但終究是我和向晚之間的私事,不需要你來過問。”
林祁聽了沈逾白的話,眉宇間閃爍著小火苗:“沈逾白!”
他的聲音裡有壓不住的怒氣。
向晚似乎有些被驚醒,在夢裡打了一個哆嗦。
她身體動了動,睫毛顫抖得厲害,似乎馬上要醒來。
林祁見狀,立馬壓低了聲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在她的耳邊低語:“晚晚,不害怕,我在……”
“我在這裡,沒事的,你好好休息。”
向晚聽見林祁的聲音,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下來,她拉住林祁的衣服,翻了個身,隨後繼續睡了。
沈逾白看著握在向晚手心裡的那片衣服,眉頭緊皺,心更是皺在了一起。
他這一生,順風順水。
尤其是在事業上,從未敗績。
可唯獨遇見了向晚,卻總是讓他有一種挫敗感。
他總以為,以向晚的聰明程度,她可以聽懂那一晚在爺爺麵前的暗語。
可當看見向晚這麼依賴林祁時,他才驚覺。
原來,他和向晚之間的感情,早已是紙糊的房子,搖搖欲墜。
那些曾經深厚的感情,在世事的磨礪下,早已經變了模樣。
“林祁,讓我和向晚單獨接觸一會兒,你先走吧。”
沈逾白異常強勢地拉開了椅子,坐在向晚的床邊。
林祁看著死皮賴臉的沈逾白,絲毫不讓,異常堅定地陪著向晚。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隻聽見向晚呼吸的聲音。
“林祁,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在這裡,我聽說舅舅正在找你,很是擔心。”
“葉不凡更是發了懸賞獎金要找到你,現在,洛家能護得了你一時,但護不了你一世。”
沈逾白瞥了一眼在一邊看著的商路,給他了一個眼神。
商路會意,立馬離開了。
林祁聽見沈逾白滿是威脅的話語,胸口的憤懣之火,好像是春草一樣,不停地滋長起來。
“沈逾白!”
“你還是個男人嗎?怎麼能這麼卑鄙!”
林祁不管不顧地,直接攥住了沈逾白的衣領。
“你沒看見向晚需要我嗎?”
沈逾白眼睛裡閃過一絲受傷。
“我知道,但是她更需要一個能夠治好她傷的人,跳舞是她的夢想,你也不希望,她從此完成不了這個夢想吧?!”
“林祁,”不知道什麼時候,向晚醒了:“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把話和沈逾白說清楚。”
向晚看也未看沈逾白。
她的眼神木木的,好像失去了一切光亮。
林祁聽見向晚開口,縱然有再多的不滿,也沒有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