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們嘰嘰喳喳地說著。
向晚麵色如常。
她一臉木然地看著病房裡的一切。
對所有的事,都不在意。
她抬頭,屋外的陽光正好,照在她的臉上、身上,一切都是光明的,敞亮的。
她喜歡光明,討厭見不得人的黑暗。
她也知道,她這樣的心理很有病,但是,她沒有辦法。
在黑暗裡受到傷害的姑娘會竭儘全力地靠近光明。
“晚晚,你現在怎麼樣?”
林祁大發走多話的護士,走了過來。
他看著死氣沉沉、形同槁木的向晚,眼睛裡閃過傷痛。
“晚晚,今天,骨科的醫生到了,他在這方麵研究很深。說不定,可以治好你的腿,你以後還可以繼續跳舞。”
“不用了。”
向晚輕輕笑笑,眼睛裡沒有一絲生氣。
“我自己的腿,我知道,治不好了。”
向晚揉了揉沒有任何感覺的腿。
心裡的難過、委屈像是吹泡泡一樣,鼓鼓囊囊的,一見風立馬膨脹起來。
林祁再次看了看包著層層紗布的腿。
從前,這雙腿可以轉無數個圈,可以做出各種各樣漂亮動作,還可以穿著噠噠的高跟鞋,自由自在的行走。
而今,卻隻能這樣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暮氣沉沉地躺在那裡,像一段枯木。
“晚晚,”林祁心底蔓延出無邊的酸澀。
他緊緊抱住了向晚,輕輕撫摸她的長發:“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行的話,我就去找沈逾白,他醫術那麼高,一定會有辦法的……”
“不!”
向晚情緒激動:“我寧可當一名殘疾人,也絕不去求沈逾白!”
門外,捧著鮮花的沈逾白,聽到向晚的話,滿是星光的眼睛,立馬暗淡了。
他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眼底浮現出一片猩紅。
身體更是緊繃成一張弓,似乎馬上就要崩斷。
“少爺!”
商路有些擔心。
“向小姐似乎傷勢有些嚴重,要不然,我們先找一下醫生?”
商路及時給沈逾白提供另外一條思路。
“去看看!”
沈逾白目光沉沉掃了一眼正在抱向晚的林祁,抵了抵後槽牙,最後什麼都沒說,徑直離開了。
向晚伏在林祁的懷裡,隻覺得心裡傳來一片安靜。
好多天了,她似乎隻有在見到林祁的時候,心頭的恐懼才會消散一些。
林祁似乎也能感受得到,他輕輕把她放在床上,給她掖了掖被子:“睡吧,晚晚,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
向晚牽著他的衣服,輕輕地點了下頭。
然後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地睡了。
修長的睫毛在光影的投射下,形成了一片陰影。
她輕輕地睡著,五官精致得不像話。
林祁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探了一下向晚的臉,心裡一片蕩漾。
就在這時,沈逾白回來了。
他輕輕推開門,直接走了過來。
“林祁,我來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