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的心,一下子高高提了起來,臉色更是蒼白。
她在看見莫雲煙的那一瞬間,就立刻把頭低了下去。
有那麼一會兒,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莫雲煙。
沈逾白立刻發現了向晚的窘迫,他收起開玩笑的態度,往門外看了一眼。
看見莫雲煙一臉怒色地站在門口,也不驚慌,隻是和平常一樣,親親熱熱地吻了一下向晚的額頭,拍了拍她的肩膀:“在這裡等我。”
說著,他不急不慢地從床上走了下去,慢悠悠地走到醫院門口。
“怎麼了,你怎麼會來這裡?”
沈逾白絲毫沒有被未婚妻發現“婚外情”的窘迫,有的隻是若無其事。
莫雲煙看著他那一張雲淡風輕的臉,心裡湧起了無限的憂傷。
從前,她愛慕沈逾白,尤其喜歡他這種風清朗月的態度。
永遠的慵懶隨意,永遠的清冷自持。
可如今,當這份清冷照在她的心上,她隻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逾白,難道不需要給我解釋一下嗎?”
莫雲煙的眼睛裡閃著晶瑩的淚花。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沈逾白一點也不遮攔,態度坦然自若的,好似不是在偷情。
“你們又在一起了?”
“嗯。”
“到底有什麼事?”
沈逾白有些不耐煩。
莫雲煙靜靜看著沈逾白。
此時的他緊貼門外站著,可眼睛卻時時透過窗戶,鎖在向晚身上,臉上的溫柔像是三月的春風,和煦、溫暖,讓人流連。
可偏偏對她說話的態度,卻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絲絲地冒著寒氣。
莫雲煙心裡泛起陣陣的寒意,她掐了掐手心,強製按下心頭的難過,眼裡的凶光一閃而過。
“聽說你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
沈逾白不置可否地皺了皺眉:“你監視我?”
莫雲煙看著沈逾白不信任她的樣子,心裡的疼痛劇烈又尖銳,眼裡的凶狠愈盛,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快速地低下頭,調整好狀態:“不是,隻是我今天來找你,你不在,剛好在沙發上看見了血跡,一想你可能在這裡,所以過來看看。”
“不該打聽的事彆問,不該知道的事,最好裝作沒看見。”
沈逾白掃了她一眼,目光仍是淡淡的,好似眼皮也懶得掀一下:“如果我是你,我會裝作不知道。”
莫雲煙看著沈逾白那一張英挺的臉,隻覺得心頭的嫉妒和恨意達到了頂峰。
憑什麼她一個有著正式名分的人,要被他這樣對待?
想到這,莫雲煙的嘴角噙著一絲怪異的笑。
恰在此時,向晚突然從屋裡走了出來。
雖是深秋,可她依然赤著足,許是因為來得匆忙,所以病房裡沒有合適的拖鞋,她又有些懶散,所以直接穿著沈逾白的拖鞋走了出來。
她瑩白的腳趾上塗著鮮豔的蔻丹,細白如玉的足穿著一雙不合腳的男士拖鞋。
白如玉,黑如墨。
很不搭配,可卻又出奇的好看,讓人有種想要把玩的衝動。
“逾白,你的電話響了。”
她的聲音依舊是甜美的,嬌柔的。
眼睛裡包著一汪碧潭,像是含著春水,格外的明媚,有情調。
“怎麼光著腳穿著拖鞋?”
沈逾白嘴裡掛著嗔怒,可眉目卻是那樣的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