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石火花間,向晚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高高地舉了起來,正對著沈逾白。
昔日戀人拔刀相向。
怎麼看都覺得悲涼。
向晚更是難過。
她雙目通紅,雙手更是止不住地發抖。
“沈逾白,你再逼我,信不信我殺了你?”就著,她的手裡的刀不停地往沈逾白身前送。
沈逾白看了一眼向晚手裡的刀。
身體一動不動。
好像一尊雕塑。
“向晚,我不信,不信你會舍得殺我。”
說著,他的身子竟然又往前挪動了半分。
像是自暴自棄似的,又像是故意,他的胸口恰巧對著向晚的刀尖。
“如果,捅我一刀能讓你解氣,能讓你原諒我,那我不介意。”
說著,他的身子故意往刀上送,一寸寸地向前逼近。
向晚的刀不自覺地往後挪。
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她的刀也退無可退。
“為什麼,沈逾白,為什麼!”
向晚帶著哭意的發問像是來自於靈魂最深處,帶著歇斯底裡。
“你為什麼要這麼逼我!”
說著,她的刀調轉了放心,對準了自己。
“沈逾白,你說得對,我殺不了你,可我可以殺得了自己!如果我死了,那你還能威脅誰?”
說話間,向晚的刀已經放在了脖子上。
沈逾白悠然的神色立馬頓住了,臉上浮現出明晃晃的慌亂:“向晚,彆鬨了!拿著刀不是開玩笑的,快把刀放下!”
“向晚,想一想你的母親,她還在醫院等著你……”
向晚一愣。
沈逾白永遠是最知道如何拿捏她七寸的人。
“沈逾白,”
向晚開口,手上的刀也不自覺鬆了一些。
沈逾白反應極快,手上的動作快得讓人隻看見殘影。
他劈手握住了向晚的手,狠狠地把刀轉了個方向,正對著他的胸膛。
“向晚,我知道你恨我,怨我……”
說著,沈逾白握著她的手,狠狠地往自己的心口一送。
鋒利的刀劍順著肌肉鬆了進去,直至碰到堅硬的骨頭,可沈逾白卻眉頭不皺一下地往裡鬆了一下。
溫熱的血迸濺出來,一下子染紅了向晚的眼睛。
向晚看著沈逾白胸口處的傷口,隻覺得手抖得拿不住紗布:“沈逾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向晚泣不成聲……
到了此時,她才發現,有些傷口,落在彆人的身上,可痛卻落在了自己的心裡……
但沈逾白卻不管不顧抱住了她:“我知道,向晚……”
“你怨我不該這麼逼你……可我不願,不願看著你就這麼和林祁在一起……就這麼離我而去……”
“所以,你恨我也好,愛我也罷,我都要把你留在我身邊……”
“隻是,你不用傷害自己,如果心裡有什麼怨氣,衝我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