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同時開口,意外發現,語氣裡竟然含著苦澀。
向晚想微笑,但是卻發現嘴角的肌肉很沉,很重,她怎麼都笑不出來。
“沈逾白,我這次生病失憶的原因,伯母應該已經告訴過你了吧?是你媽媽傷害了我,我希望她能公開給我道歉,或者接受法律的製裁。”
向晚盯著他,眼神裡滿是堅毅。
她已經恢複了所有的記憶。
自然記得,沈母是如何趁她精神崩潰的時候,按著她的頭往牆上磕的……
劇烈的疼痛,伴隨著惡意的詛咒,讓她精神和生理上經受著雙重的折磨。
沈逾白聽了向晚的話,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就在他想要說話的時候,身後突然蹦出來一個人。
“向小姐,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你說,是我傷害了你,你可有證據?”
沈母一臉自信的看著她,眼尾都是得意。
那天,和沈逾白分開後,當她得知自己的兒子竟然讓她給向晚道歉時,心裡的難受翻江倒海。
她萬萬沒想到,苦心培養多年的兒子竟然會站在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身邊。
所以,她連夜安排人,毀掉了監控,消滅了所有的證據。
現在,即便是向晚回想起一切,也無從下手。
向晚恨恨地看著沈母。
過去的事,在她的喉間湧動著。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說出當年向母對她的逼迫!
可回想起沈逾白對她的態度,向晚知道,這些事,就算說了,也無濟於事。
她是他的母親。
他們之間有永遠割舍不斷的親情。
可她呢?
隻是一件工具罷了。
再想到分手的前一天晚上,沈逾白和莫雲煙親切的舉動……
向晚再沒了說出真相的勇氣……
“沒有證據,可以調查,但是你傷害我是真,人在做,天在看,難道伯母就不怕遭報應嗎?”
向晚氣急了。
隻覺得胸口有一陣陣怒火,把她五臟六腑都燃燒了。
“嗬,報應又如何,隻要我的兒子能夠坐穩沈家繼承人的身份,我就不怕遭什麼報應!”
沈母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目光直直地看著向晚,一步一步地朝著向晚逼近。
“倒是你,跟在我兒子身邊,給他帶來什麼了?”
“他在生意場上應酬的時候,你能助他一臂之力嗎?”
“你能幫他開疆拓土、重振家業嗎?”
“又或者,你能有高貴的出身,實現商業聯姻嗎?”
沈母對著向晚,句句發問。
震耳發聵的聲音,透過雲層直直地傳到沈逾白耳朵裡。
“你什麼都不能,所以,你就不配待在我兒子身邊!”
說話間,沈母已經走到向晚跟前。
那雙保養得宜的眼睛裡發著像狼一樣幽暗的光。
很是壓迫。
向晚聽著她的問責,悄悄握緊了拳頭。
她怒視著沈母,脖子上青筋暴起。
“那又怎樣,這難道就是你傷害我的理由嗎?”
“你覺得,我很喜歡呆在你兒子身邊嗎?”
向晚冷笑。
她淒美的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淒涼。
“夠了!”
沈逾白喝止了兩個在發瘋邊緣的女人。
“你們都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