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聽見沈逾白的聲音,身體不由得僵住了。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見沈逾白的時候,袁姨已經把門打開了。
“沈醫生,好久不見,今晚怎麼是您在查房?”
袁姨把沈逾白迎了進來,一臉的笑意。
向母也有好幾天沒見到過沈逾白了。
一見他查房,也立馬接了話:“對啊,沈醫生,聽說你前幾天家裡忙,最近怎麼樣了,忙完了嗎?”
經過手術一事,向母對沈逾白的印象很好。
“忙完了,所以來值夜班了,您今天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出現排泄異常的現象?”
沈逾白穿著一身白大褂,臉上平麵無波,唯有眼底,帶著些許的陰鬱之色。
“老姐姐的身體各項情況都挺正常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有點焦慮,所以有些便秘。”
袁姨搶先一步回答了:“沈醫生,您看您要不要再開一點藥?”
沈逾白本站在門口,聞言又走到向母身邊,拿著聽診器和手電筒,對著向母檢查了一會兒。
他的檢查非常的細致周到,問到一些情況時,還會非常認真地拿著本子記下來。
向晚剛剛回想起所有的事,本就不想看見沈逾白。
但也不能拒絕沈逾白查房。
她本以為沈逾白會問兩句就走,但看沈逾白一字一句記錄在案的架勢,也知道他一時半會,走不了。
索性坐下來,等著沈逾白檢查完。
反正,以後她的母親還要在沈逾白的治療下慢慢康複。
總不能以後都不見麵。
想到這,她反倒從容了不少。
靜靜坐在沙發上,喝著茶,冷眼看著屋外的一切。
等到沈逾白檢查完,袁姨適當提醒:“沈醫生,從前我伺候彆人的時候,他們也出現過這種情況,我記得咱們醫院有一種藥,最有效了,您看是不是開一點,讓老姐姐服下?”
袁姨雖然是經柳雲的手介紹給向晚的,但實際上,她是沈逾白一手安排在向母身邊的。
此時,見向晚和沈逾白慪氣,自然想方設法讓他們複合。
沈逾白沒說話,隻是看了向晚一眼。
眼神裡幽深幽深的,閃著不知名的光。
向晚還未開口,倒是向母說話了:“沈醫生,既然如此,就辛苦你幫我開上一點……”
術後便秘的滋味很是難受。
向母有的時候,還需要袁姨照顧,所以此時一聽說還有對應的藥物治療,自己倒先扛不住了。
向晚聽見母親這樣說,眼圈有些微紅。
母親一生要強,看來便秘必然是嚴重到了一定程度,不然,不會這樣要求沈逾白開藥。
隻是可憐她為人子女,到頭來,還不如一位護工來得貼心。
“晚晚,你陪著沈醫生拿一點藥。”
向母見沈逾白點頭,立馬安排向晚去拿藥。
向晚毫不猶豫,跟在沈逾白後麵:“辛苦了,沈醫生。”
她聲音平靜,麵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緒。
沈逾白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兩個人一前一後,默默地走著路。
就像向晚回醫院時,沈逾白的車默默地跟後麵一樣。
到了科室,沈逾白開好藥方,向晚輕聲言謝。
兩個人客氣周到,是天底下最和諧的醫患關係。
在醫院大廳裡拿好了藥,向晚準備回病房裡,卻被商路叫住了。
“向小姐,這是您的藥。”
商路遞給她一大袋藥品,內服外敷的,各種都有。
向晚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全,腦子裡的血塊雖然說消散了不少,但終究還有殘餘。
再加上她的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