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林韻”兩個字,沈逾白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他不受控製的想,如果,如果二十歲的向晚,知道自己在四年後,親手斷了她去林韻舞團的夢想,她的心,該有多痛?
想到這,沈逾白臉色白了幾分。
“你說呀,沈逾白!”
向晚踢了沈逾白一腳,語氣很不滿:“你不是醫生嗎?還不趕緊想辦法讓我好起來?”
沈逾白正在擦藥的手晃了一下,眼神裡情緒複雜。
“我也沒辦法,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的身上受傷了,就得慢慢調理。”
沈逾白說著,又解開了她胳膊上的繃帶,換了手,替她上藥。
向晚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喂,怎麼說話呢?膽肥了是不是?彆看我現在受了傷,但是打人我還是可以的!”
向晚恨恨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任性。
此時的她怎麼也想不到,幾年後,他們之間竟然會落得一個互相怨懟的下場。
沈逾白沒和向晚計較,隻是專心地幫向晚上著藥,他動作細致認真,看起來專注極了。
向晚靜靜地看著,但她總覺得,這樣的沈逾白少了些什麼。
隱隱約約,竟然有些不對勁。
“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對我?”
向晚忿忿地看了他一眼,希望能夠引起沈逾白的關注。
但沈逾白依舊眉眼淡淡的。
不為所動。
就在向晚納悶的時候,沈逾白已經替向晚抹好了藥。
處理完傷口,沈逾白輕輕起身,態度帶了疏離:“向晚,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如果有任何事情,可以叫護士或者醫生,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先回去了。”
說著,沈逾白就想離開。
向晚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並不覺得沈逾白的走有什麼意外。
畢竟,他留下來,才是真的不合適。
沈逾白站起身,再次垂眸看了向晚一眼,眼神裡飄動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有恍惚,有驚訝,有不舍,還有怨懟……
向晚從沒見過這樣的沈逾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卻發現他怎麼都和從前不太一樣。
“沈逾白,你怎麼和之前不太一樣?你怎麼了?”
沈逾白沒有回答。
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是無法替二十四歲正值青春熱血的男人回答他心愛的女人的問題的。
他能做的,隻有離開……
體麵的,不帶著任何破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