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賀公館出來。
車子在路麵疾馳。
沈浪坐在前麵,不止一次透過後視鏡看向坐在後麵給宋溫旎打電話的賀司樾,饒是他這樣平日裡冷著臉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性子都止不住的震撼。
他腦海裡回蕩著剛剛在房間裡賀司樾說的字字句句。
久久不能平靜。
賀總手上的那個疤……
竟然是那麼來的……
簡直太匪夷所思!
賀司樾沒管沈浪在想什麼。
宋溫旎沒接電話,按理說不應該不接才是,他臉色更不好,有種莫名的煩悶,他隻能抬手鬆了鬆領帶,左手尾戒已經被他丟了,從今往後,不需要再戴著了。
等趕到醫院時候,才得知宋溫旎為什麼沒接電話。
整個vip樓層亂作一團。
他衝過去,看到了癱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她近乎失魂落魄,像是沒了靈魂的漂亮瓷娃娃,眼眶通紅,這一幕,讓賀司樾心頭猛地一刺,疼的他有些窒息。
他邁著長腿過去,一把將女人摟入懷中:“怎麼了?我來了,對不起,沒接到你電話。”
宋溫旎這才抬起頭,兩秒後反應過來,猛地抓住他,顫抖著說:“賀司樾,七喜、七喜…”
“不見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宋溫旎無法冷靜。
因為媽媽失蹤的事情,她太過焦急,就又去借了充電器打算再聯係,可就是她來來回回這麼一折騰的間隙,等她回來,七喜……竟然也不見了!
賀司樾眸色動蕩,霎時間掀起風浪。
“這裡是英聖,掘地三尺我也會找到七喜,彆擔心,相信我,好不好?”他心中冷意蔓延,可仍舊耐著性子哄著宋溫旎。
七喜生病按理說沒精力亂跑,七喜也不是不懂事的小朋友。
可……
怎麼會憑空消失?
那一刹那,賀司樾腦海裡迅速的閃現了一個人的臉。
宋溫旎已經聽不進去了,她滿腦子都是七喜高燒不退,急性白血病,如今還失蹤,讓她原本就壓抑的精神崩潰,她紅著眼眼淚不停地流,幾乎是歇斯底裡:“如果七喜出什麼事,我也不想活了!七喜……七喜她情況真的很不好!賀司樾,我求求你,快找找七喜……”
她死死抓著賀司樾衣領,將男人昂貴的手工裁剪西裝抓的皺巴巴,賀司樾完全不在乎,他一下又一下安撫她:“好,相信我,我保證。”
宋溫旎終究抵抗不住重重打擊,在得了保證之後整個人軟作一團,暈了過去。
她也發燒了。
受到的打擊太多了。
賀司樾幾乎是強忍怒意,又滿臉心疼的將宋溫旎安置在病房。
宋溫旎並不安穩,躺在床上下意識抓住了賀司樾的手,眼淚洇濕了枕頭,嘴裡迷迷糊糊的念:“救救……救救我們女兒……”
賀司樾頓了頓,聽到了某些關鍵字眼。
他心頭沒來由狠狠一跳,俯身靠近她想要聽個真切。
我們?
誰們?
可宋溫旎沒再說什麼,他顧不得太多,給宋溫旎掖好被子,這才跨步出病房,臉上冰冷至極,“宮宴在什麼地方?”
沈浪皺眉:“還沒確定,他挺狡猾。”
賀司樾幾乎咬著牙根,“他找死!”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猜不出的。
宮宴手段多,最是陰狠。
被他僥幸逃脫,這段時間他一直防著,把宋溫旎和七喜保護起來,千防萬防沒想到七喜突然生病來醫院,脫離了頤和原著的安全屋,這就立馬出了事!
除了宮宴,沒彆人!
他掏出手機給宮宴打電話。
對方沒接。
但是過了兩分鐘,他收到了一條信息。
宮宴:【表哥,為了個女人你想殺了我,我們已經是對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