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
賀司樾……撒嬌?
她強忍脾氣,努力心平氣和:“賀總,你走不動我可以幫你叫沈浪來扶著你,他一身蠻力,公主抱你回病房都沒問題。”
賀司樾下巴若有似無蹭了蹭她頭頂,語氣慵懶:“我不好龍陽。”
宋溫旎:“………”
她啞口無言。
繃著臉承擔著他身體一部分重量往病房走。
進入病房,剛剛關上門,手腕被握住,還未反應過來,宋溫旎整個人後背貼在門上,剛剛身嬌體弱走不動的男人化身為野獸似的,將她圈在自己的領地範圍,他彎下腰看著她。
恨不能透過她眼睛看穿她的心。
“宋溫旎。”
“你剛剛眼眶紅紅的掉眼淚,是以為自殺的人是我,對嗎?”
宋溫旎下意識緊繃起來,她知道賀司樾敏銳又聰明,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突然又問了出來。
她喉嚨澀澀的,直視他:“賀總,您想多了。”
賀司樾卻似乎篤定了什麼,長指一寸寸擠進她指根,與她十指相扣著,“你在緊張,你在害怕,你在心疼,你擔心我……真的死了,是嗎?”
宋溫旎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賀司樾,你彆鬨。”
“一一。”
賀司樾忽然又叫了這個稱呼,喉結滾了滾,尾音很輕,輕的勾的人心尖如同輕羽拂過,他眼尾緩緩漾出薄紅,始終凝視她,那雙眼又深邃又鋒利,似乎能夠很清晰穿透任何人不為人知的秘密,出口的話卻讓宋溫旎內心如有雷動,後脊一陣發寒。
“你沒失憶,是嗎?”
*
與此同時。
傅家得了消息,傅父從滬城飛了過來。
在京市有一處私人莊園,便直接入住。
傅沉得到消息去往莊園,進門便看到了坐在棋盤喝茶的父親。
大半輩子都身處高位,作為滬城最有權、豪門企業都要巴結的男人,氣場看著十分溫和,不動聲色的讓人捉摸不透。
傅沉頓了頓,邁著長腿走過去。
傅父抬起頭,招招手,聲音沒多大情緒,看著一切如常的溫和:“坐。”
傅沉卻沒動。
傅父這才看他,無奈地搖搖頭:“暮慈的事情我了解清楚了,是你虧欠了人家,收收心好好補償。”
良久,傅沉緊了緊拳頭,“爸,我不想娶她。”
頃刻之間。
氛圍驟變。
傅父抬起眼,眼神依舊溫和,卻又無形壓迫感讓人膽戰心驚,“為了那個父親坐牢,母親患病,學曆一般,家徒四壁甚至連最起碼體麵都夠不著的女人?”
傅沉薄唇緊抿,對上傅父視線:“我不在乎。”
“嗬……”傅父放下茶杯,仍舊慢條斯理,“傅沉,你是我最得意的孩子,不遺餘力培養你,延續傅家榮耀,我可以允許你在外麵玩玩,但是妻子的身份,必須跟你比肩。”
“如果我不願呢?”
傅沉緩緩鬆開了手指,問的很輕。
傅父看著他,似乎是無奈,口吻平靜又無形殘忍,“那爸爸隻能解決了她,一個坐牢的爸,患病的媽,不小心死在牢裡,不小心救治無效,合情合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