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旎眸色淡淡地看著賀司樾,唇邊微瀾,笑著卻給人距離很遠。
賀司樾抿唇,又說:“畢竟這種事也算是緣分的一種表現,而且剛剛看你,跟溫故相處的十分融洽,不知道的……還會以為你是孩子母親,很溫柔。”
看著男人那幽邃的眸子,像是閒聊,可她怎麼會不知道,賀司樾在無孔不入的試探著她,這種情況她早有預料,所以能夠應對如流。
她並不為他這樣的話而避嫌隱藏什麼,反而大大方方輕輕捏了捏溫故的臉蛋兒,“小溫故這麼乖巧為什麼不喜歡?相處下來,感覺溫故跟賀總不太像。”
他凝望著她,眸中情緒翻滾,近在眼前卻可望不可及,她對他當真像是陌生人一樣,好像他們過去的那一切癡纏都隻是他的臆想,隻有他停留在原地,抓心撓肺著。
賀司樾喉頭滾動,壓下情緒:“你當真……不知道溫故是誰?”
宋溫旎已經沒有理會他,反而笑著蹲下握著溫故的手輕聲道:“小溫故,以後有任何不開心不要一個人亂跑了,你可以來找七喜,也可以來找阿姨,知道嗎?”
溫故點點頭,悄然地握了握宋溫旎的手,短暫的將她當做自己的媽媽:“我知道了。”
宋溫旎起身看向賀司樾,眸色淡然:“賀總,孩子還小,希望你儘好一個父親的責任,真出了事,世上沒有後悔藥。”
賀司樾嘴唇蠕動下,欲要說什麼。
宋溫旎已經轉身進了單元樓。
半點留戀沒有。
隻留下他抱著溫故,父子二人看著女人遠去的背影,卻沒有半分要求她留下來的理由。
隻剩下無儘的落寞。
賀司樾站了很久。
直到溫故叫了聲爸爸,他才醒神,眸色又恢複了往日裡生殺決斷的冷肅,“我們回家。”
上了車。
給溫故扣好安全帶,賀司樾掛檔啟動,餘光若有所思掃了一眼兒子,“跟這位……阿姨,相處了一下午,溫故覺得她怎麼樣?她對你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
在他麵前或許會隱藏,可在孩子麵前,應該很難。
溫故抬頭,想了想後說:“阿姨很好,還告訴我她的名字怎麼寫,隻是最後一個字太難了,溫故還沒有學會。”
賀司樾眉心輕輕蹙了下。
竟然沒有異常反應。
一一真的像是何冰所說的,忘的一乾二淨了?
這讓他思緒異常煩躁,沉默了半晌,忽然說:“溫故,你願不願意去學小提琴?”
溫故大眼睛似乎轉了一下,儘管年紀小卻絕頂聰明,他大概懂了賀司樾的意思,“願意。”
賀司樾這才淡淡勾唇,眼尾漾出幾分柔和,襯得那張臉更加出挑完美無缺,“好,爸爸給你篩選一下音樂機構,篩選一下老師。”
“宋阿姨就是教小提琴的。”溫故眨眨眼,心情明顯好了許多,不再那麼沉悶。
賀司樾眉梢微揚。
若有所思說:“好,爸爸去談。”
*
送七喜去學校之後,宋溫旎給裝修那邊打了尾款,機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重新租了兩層樓,配套都安排的最完美,麵向的客戶也是比較富裕的家庭,畢竟京市這種寸土寸金,甚至遍地是金子的地方,人就是得現實。
何冰開音樂機構也兩年多了,老客戶需要她去妥善的安排,等安排好了,她們再進行一個工作的分配。
工人們都撤了。
宋溫旎四處檢查一些問題,需要返工的也不含糊。
忙了兩個小時下來,她已經腰酸背痛,剛捏了捏肩膀,門口傳來敲門聲,她回過頭,看到來人之後並不驚訝,隻是好奇:“賀總?”
男人仍舊是一身矜貴西服,身高頎長,典型的模特身材,已經三十一歲,保養的跟二十四五沒有區彆,有健身習慣,加上天生比例好,往那一站,總會惹人不受控製關注他。
而更加不同的,是他懷裡還有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