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人很吃驚,笑眯眯的問她,“那你說這個橫批該怎麼寫?”
“當然要寫陽春十裡了。”
“哎,小了小了,得寫陽春千裡。”
小女人眯著眼睛盯著紅春聯,陽光下的吹彈欲破的粉嫩皮膚宛如三月桃花。“泇水養人唻。”舉人一時鬼迷心竅竟將玉紅納了妾。
洞房花燭夜,舉人無能為力。玉紅一開始沒有失落感,沒覺得哪裡不對,反倒是高興的很,好像自己賺了便宜。弄不成事,該你要不回債!我白吃你家的喝你家的。玉紅年輕睡的晚,經常大半夜在偌大的院子裡逛蕩。
直到一晚碰見管家和廚娘的好事,廚娘趴在菜案上尖叫聲讓她心慌意亂,久久難以釋懷。那事就那麼有意思麼?兩人精神頭這麼大夜夜偷。人是很奇妙的動物,人事都無師自通,何況有人演給她看!看多了,就想!她慢慢知道了自己缺了啥,舉人的事不僅僅是他自己的事,更是她的事。
熬不住,玉紅開始給老爺暗示。看老爺裝不懂,就乾脆挑明了要去杏林藥房抓藥扶陽。幸虧攔的及時,否則傳出去算哪門子的事!沒有金剛鑽,攬個玉器活,這不是難為自己麼。他有些後悔娶玉紅進門。
借口書院忙,舉人開始躲活。玉紅天天孤守空房,夜裡睡不著覺就想起娘教她的招,睡不著就把豆罐子倒床上再撿起來放進去。玉紅試了不管用,沒撿幾顆就不耐煩了,扔了罐子溜出了門。她喜歡夜裡在大院子裡逛,一逛一圈,一逛一圈。這天夜裡聽見馬棚裡有馬叫喚,就趴在女牆上往裡看,栓柱在給大青馬添夜料,那乾活的勁頭真足啊,真有勁,兩桶水拎起來跟耍棒槌似的,躺在馬槽上那下麵鼓的老高,讓玉紅看的麵紅心跳。
白天這愣小子敢直愣愣的偷瞄她。晚上她就靜悄悄地瞧回去。
人瞧人,是會瞧出事的。瞧著瞧著玉紅心底就生出了小火苗,那火苗隱隱約約的燒,燒的她坐立不安,睡不好覺。她覺得自己得乾點什麼,又不知道要乾什麼。直到昨天夜黑,舉人對栓柱說的話點醒了她,“栓柱,我去書院了,你夜黑給大青馬添夜料,明天我要用。”舉人在書院,半夜裡院裡就倆睡不著的,那把燒的她睡不著的小火苗頓時燃成了大火,她要瘋一回,嘗嘗情愛到底是什
麼味。
當她把**頂在那結實的後背時,腳底就軟成了泥。栓柱先是麻木,後是硬木。媽的,我不光喂你的馬,還要睡了你的女人!
當栓柱和玉紅在馬槽裡忘情深交的時候,舉人正在書院與他在金陵大學預科時的學弟**深談,一起籌劃接待省教育廳廳長來校視察接待事宜。**回鄉探親帶來一個消息,周佛海近期要來郯邳視察並參加運河鄉村師範學校落成典禮。
**半路棄筆投戎,參加了國民**軍。一身戎裝,氣宇軒昂。 他很感激眼前這個大師兄,不是他領著自己入了同盟會,他哪有今天飛黃騰達的機會,所以儘管翟文采現在身在鄉野,他還是畢恭畢敬,人是念舊情的動物。
“老哥,你這書院義學辦的好。哈哈,但是令公子柏濤屈居於此你不心疼我都心疼,不如割愛給我,放到部隊上曆練曆練,先給個連長參謀乾,好男兒應當上陣殺敵、衛國、建功。”
翟文采微微一笑,“老弟好意心領了,你能看的起柏濤是我家的福分,但犬兒自幼身瘦體弱,我看在沙場建功立業怕是難了,好在讀了幾年書,謀個教書匠糊口還是適才的。”
翟文采並不想讓兒子上戰場擋槍子。他另有打算。起身從檀木書桌抽屜裡拿出一個錦盒放在書台上,輕輕推給**,“這孩子你是看著長起來的,這次教育廳長來師範學校視察,還望你這個叔伯多美言幾句。”
近來泇水匪患不斷,翟文采一直在考慮將兒子一家移往縣城。**自然先是一番推脫。你推我擋之間掂量出盒內裝的是幾條小黃魚。多年的交情按說用不著這套,但這年頭幫人辦事都得打點,花費不少。要讓周廳長打招呼,不能空手吧,花你的錢辦你兒的事是個正理。便不再推脫,大大方方用一本線裝《明實錄》將錦盒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