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心頭冷笑,現在想和我交朋友,你也配?
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鄭八斤沉住氣,雲淡風輕地說道:“我很忙的。”
這算是拒絕,但西米木子有心來找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笑著說道:“不知西米家如何得罪貴人,公子要這樣惡意做空西米地產?”
“不是惡意做空,是西米地產不行,不配有這麼高的估值。”鄭八斤看著對方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也不在意,接著說道,“一個公司,如果有發展前景,自然會受到資金的追捧。勸你一句,還是找一下自己的原因,不要再把投資者當成韭菜。”
西米木子的臉,馬上就黑了下來,沉聲說道:“你可要對你所說的話負責?”
“哈哈,你公司做成樣,還不給說人?我為何要負責,你一個公司的管理者,都不對公司負責,我隻是一個投資人,負哪樣責任?”鄭八斤說著,掃一眼幾個離他近的散戶。
那幾個人已經聽清楚鄭八斤和這個年輕人的交談,很快就猜出穿西服、人模人樣的年輕人,就是西米家的人,不由得奇怪地看著他,眼裡充滿不善。
這些人是虧錢在西米地產裡的,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冉冉升起。
鄭八斤看著時機差不多,接著補上一刀:“我勸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找出自己的原因,看公司出了什麼問題?儘快拿出改進方案,再來給投資者一個交代。”
人們聽了,先是點點頭,接著,卻把虧錢的怒火轉移在西米木子身上,沉聲說道:“就是他,他一定是西米地產的管理者,拿著投資人的錢亂整,導致股價一落千丈。”
經人這麼一說,幾個年輕一點,虧得很多的人情緒就被調動,火直往頭頂上升,一雙雙冒著怒氣的眼睛瞪著他,大有一種讓他還錢,不還錢就要吃了他的表情。
西米木子心裡一驚,沒有想到自己本來是找王安麻煩,想要鼓動散戶對付他,被他三言兩語,就把矛盾轉嫁自己身上。
這小子太厲害!
有人開始拉住西米木子,就要動手。當然,也有比較理性的,說動手不好,吐他一臉口水就行。
西米木子嚇得雙手捂臉,突然裝起可憐來,對著人們大叫:“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也是虧了錢的,但是,你們相信我,一定會讓股價上去。”
“哼,股價上去,說得這麼簡單,如果不是公司財務造假,拿著投資人的錢出去亂來,也不會有這麼一天。”不知是誰在後麵說了一句,引起人們的共鳴,拳頭就如翻花一樣,直往西米木子的臉上招呼。
“彆打彆打,不要打臉。”西米木子又羞又氣,更多的卻是恥辱。
但是,對著這麼多激動的人群,根本不敢還手,隻能雙手抱頭,一會兒就被打得渾身是血。
這時,保安終於上場製止。
隊長還算有點小本事,大聲說道:“大家不要打了,再打就出人命,把他轟出去得了,像這樣的人,活該他虧錢,虧得比大家還多。”
這一句話,表麵上看是站在人們的立場,實則是不想讓這個人在自己的地盤被打死。
但是,依然起到一定的作用。
很多人都是理性的,是老實人,不想惹上人命官司,不由得一呆。
趁著這個空當,保安隊長把西米木子拉起,拖出人群,在他耳邊說道:“還不快走,真要等著這些人打死嗎?”
西米木子這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逃出營業部,狼狽至極。
人們依然不解恨,有人衝過去又踢他兩腳。
鄭八斤看著西米木子就如喪家之犬一樣,不敢還手,而是逃之夭夭,心裡暗笑:“小子,想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西米木子像一條狗一樣逃出營業部,撐著一口氣跑到車上,關上車門,這才發現,全身就沒有一處不痛的。
司機和兩名保鏢大吃一驚,沉聲說道:“公子,怎麼回事?是誰打了你?我們下去把他做了?”
“快走!”西米木子臉色難看,一張本來有些英俊的麵容,已經像個豬尿包一樣,隻說了一句話,就昏死過去。
他這是氣血攻心,在下屬麵前被弄成這樣,實在是太丟人。
本來,剛剛兩個保鏢說要陪他進去,他不讓,心想不就是一個大國人,自己一人就可以搞定,重要的是,並沒有想過要和他發生正麵衝突。
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打算動用的散戶心理,卻是被人家反用,一起對付自己。
在這個法不責眾的現實麵前,就算是保鏢跟著進去,也是於事無補,隻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快,送公子去醫院。”保鏢看著公子就這樣暈過去,隻好讓司機快走,先送西米木子去醫院搶救。
這會兒,沒有什麼比公子的安全重要。
如果他就這樣死了,在場的人都脫不了乾係,特彆是他們兩個保鏢,開除工作都是輕的。
弄不好,一家子人都會跟著受累,因為,沒有人可以證明,自己和那些暴打公子的人無關。
這就是扶桑警方的辦案方式,一旦出人命,根本不會去追查誰是真凶,隻會把有嫌疑的人帶去,讓你自證清白,找出不在場證據。
正因如此,人家破案率是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