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聞這句話,血聖也微微點頭,又是許久沉吟後道,“那也不能再讓他們賴在邊關了,嶽長海既然想把王宗亮釣在這裡,那我們就要想辦法將其放歸中原,如此才能真正的渾水摸魚!”
言罷再沉思片刻,忽然抬頭對著喬五問道:“今日可是八月十三?”
“是的。”喬五在旁邊應道。
“好!”血聖嘿嘿一笑道,“你去幫我做一件事!”說著就見紅巾微動,室內卻是無聲,可喬五爺的眼睛越睜越大,顯然這番話是以“傳音入密”之功說出來的。
許久之後他兩手都已微顫,口中驚道:“大人,此舉是否太冒險了!”
“無妨,”血聖哼了一聲道,“到那日榷場守衛必然懈怠。況且你隻要夠快,到時神音教隻收拾殘局都忙不過來,哪裡顧得上追你們。再加上這禍水東引,哼哼……”
“這……”喬五還是有些猶豫。
“行了,”血聖揮揮手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著一邊道,“事就這麼辦了,至於怎麼去做到,你再安排吧。”話說著已到屋外,再一縱身就沒了蹤影。
屋中喬五這才一屁股坐到椅中,抬手拭了拭額上冷汗,喃喃的說了句:“大膽,真是太大膽了,這位大人真是好大的膽子!”許久之後打量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才起身找人收拾殘局去了。
一夜時間眨眼又過,到了今日已是八月十四,金槍營中是喜憂難辨。帳裡王宗亮、王威等人正在商議布防之事。昨日少了百十個人手,已是捉襟見肘,而榷場那邊徐永年既然來了,定然也是帶了大批人手,更是讓人心焦無比。王威此時提議,村中營寨暫且撤回,此時敵眾我寡之下,不宜再分兵兩下,應集中力量堅守一處,再思他法。回過頭來又對著梁榮道:“梁長老,此時是敵強我弱,營中正缺人手,可否帶人先暫駐於此,也好助我等一臂之力?”
梁榮捋捋胡須,微微點頭剛要說話,忽聽帳外一聲:“報!”一個傳令兵挑簾而入,單膝點地。
“何事?”王宗亮看了他一眼道。
“稟門主,營外有丐幫弟子求見。”
王宗亮皺皺眉頭,看了梁榮一眼道:“讓他進來。”
傳令兵出去,不大時候一個三袋弟子快步走進帳來,先對主位上的王門主行了一禮,扭頭看見旁邊的梁長老了,麵上欣喜的道:“長老也在,真是太好了。”
王宗亮看了梁榮一眼,沒有開口,就見梁長老先自問道:“怎麼了,你來何事?”
“長老,”那弟子趨前一步道,“昨夜太原分舵受到神音教中人數次襲擾,傷了許多名弟子,劉舵主特讓小的一早趕來向王門主求援,沒想到您老也在這兒。”
“啊!”梁榮已經站起來了,急聲問道,“那而今舵中如何?”
“舵主已將撒出去的人手儘數撤回,目前隻堅守舵中待援。”
“這……”梁榮聞言看向王宗亮,王宗亮也是眉頭大皺,把目光轉向王威。
王三爺在旁邊捋著短須,最終是歎了口氣道:“好快的速度!這定然是徐永年想清楚了昨夜救門主回來的是丐幫中人,這才使以前潛伏之人夜襲分舵,逼梁長老回去,儘一步削弱這金槍營中的力量。”
“那當如何是好?”王宗亮趕忙問道,梁榮幾人的目光也轉向他了。
“沒有辦法,”王威搖了搖道,“隻能是梁長老抓緊回去。太原那邊潛進來的是獵豹、靈猿、狸貓三堂之人,精於刺探暗殺。咱們雖說剿了這麼久,恐難傷其筋骨,梁長老不回去坐鎮,單一個太原分舵是決對頂不住的。這又是徐永年的陽謀,根本無法可解。”
“嗨……”王宗亮歎了口氣,也走下帥案抱了抱拳道,“既如此,梁長老,在下也不敢多留了。長老還是帶人速速回轉,救命之恩容王某日後再報。”
“門主哪裡話,”梁榮也是趕緊還禮,“那話不多說了,在下這就回去。”
“長老且慢!”這次說話的卻是王威。就見王三爺從座位上站起來,手指輿圖道:“寧兒來時曾遇貴幫弟子遇襲,臨終時說過浮水二字,這幾日一忙竟忘了告知於你。我推測很可能說的是這浮水鎮,長老回去可先急襲之,當有蛛絲馬跡可尋。”
“好,多謝王大俠指點!”梁榮一抱拳,帶著人急匆匆的去了。
丐幫中人去後,帳中更是沉悶了,許久之後王宗亮看看王威道:“賢弟,如今要怎麼辦?需從門中再調人手過來嗎?”
王威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道:“不可再調了,門中也不過還有楊猛教頭和兩百弟子鎮守,今日後患未清,再往這調隻恐讓人抄了老巢啊。”
“那……”王宗亮看著他,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哼,”王威冷哼一聲道,“如今兵合一處,這營中還得有六百兒郎,以門主和寧兒的武藝,在座諸位的身手,再加上這關內之地徐永年行事也頗多顧忌,如此天時地利之下,我就不信鬥不過他。”說著,恨恨的一拳搗在桌案上,再場諸人聞言言也是暗暗咬牙,俱是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