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通輕蔑的瞥了他一眼,伸手拽過一匹空馬來,飛身而上,轉頭再對著王門主喝道:“王宗亮,你也是一門之主,今日我與你單對單,你可敢!”
王宗亮看看他,剛要說話,旁邊章思宇猛喝一聲:“付通,你想得倒美!我師父堂堂一門之主,你家教主說這話尚可。就憑你?也配!來來來,先讓小爺抻量抻量你!”
付堂主回頭又是輕蔑的瞥了一眼,剛要開口說話,旁邊蕭寧一看事情不好。此時的付通定是抱得必死之心,剛才在後邊蕭少俠已然看得明白,論武藝章思宇尚要遜他一籌,拚命之下更非其敵手。少俠趕忙間一帶馬上前幾步,伸手攔下章思宇道:“章師兄,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他,由小弟出手打發了就是。”
章思宇看了他一眼,微作沉吟,那邊付通已是嗤笑道:“哪裡來的不知死的小子,今兒個是想借你付爺爺的手超度了不成!”
這下蕭寧故作大怒,一抬腿摘下紫金龍頭槊來,口中喝道:“好賊子,休作狂言,今日看看誰死!”說著拍馬舞槊衝了上來。
付通哈哈一笑,也是一拍坐騎,持矛迎了上去。
兩馬相交,付堂主的手快,就見他長矛一挺,分心就刺。蕭寧轉手倒立槊杆,猛把這一矛磕了出去,緊接著兩馬錯蹬,蕭少俠是掉回槊頭,攔腰橫掃。付通見了在馬上一個“鐵板橋”,讓槊擦著前胸讓了過去。
兩馬對衝出去數丈遠,二人這才圈回馬頭再戰,如此一來數個回合,蕭寧已是暗暗讚歎,神音教的堂主果然不同凡響,馬上功確實紮實,手上這柄矛長有丈二,刺、攔、劈、紮,尤如翻身的怪蟒,還真不是常人能頂得住的。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付堂主心裡也犯了嘀咕,眼看著徐永年的接應至今未到,也隱約知道自己成了棄子。本來他叫陣王宗亮是打著以命換傷的心思去的,不想這時章思宇卻要強自出頭。當下他又改了主意,暗道若是將其擒作人質,今日或可逃出生天。哪曾想不知道從何處冒出個愣小子,竟要硬撞上來,不由得讓他略生失望。可轉念一想,好歹也是對方的人,若真要拿住了,再拿話一擠兌,也不由得他王宗亮不救。可這一交手十餘合下來,自己竟然沒占得絲毫上風,禁不住暗暗心驚。
再走一個回合,付通猛得叫住了馬,手中混鐵點鋼矛一指,喊了聲:“且慢!看閣下身手不似無名之人,可敢報上名號!”
蕭寧撇嘴一笑,在馬上橫槊道:“付大堂主現在想起打聽小可底細了,小可蕭寧。”
“蕭寧!”付通驚得帶馬連退下兩步去,扭頭看了看章思宇,再抬頭看著王宗亮道,“教中傳言果然不虛!王門主好算計,如此一尊大神竟讓你們隱在暗中,想必四爺那邊也吃虧不小吧。”
“哼哼,”蕭寧冷笑一聲,抬槊前指道,“付堂主,你還是先關心下自己的生死吧!”說著拍馬舞槊又衝了上去。
付通見了咬了咬牙,也隻得揮矛迎了上去。這次交手與上次可又多有不同,彆看付堂主這邊還是招招拚命,可出手間難免有了幾分怯意。等再鬥到一二十招上,蕭寧槊一揮,一個“雙鳳點頭”刺他雙肩,付通長矛收回,在身前一擺想格開去。不料這時蕭少俠前把一擰,後把一抽,將他矛杆讓了過去,緊接著手上用力,槊又陡然推了回來,正是那招“雙疊浪”。
唐初多少好漢喪命在羅家的“抽屜槍”下,這下來得突然,好個付堂主,確實反應夠快,眼看槊尖就到前胸了,卻猛得把身子一側,隻讓槊鋒擦著前胸開了道口子,未曾落個對穿。
隻等把槊讓過去了,付通也是鬆了口氣,連忙立矛杆將槊磕了出去。怎成想這槊頭一走正是兩馬將要錯蹬,蕭寧借機前把後收,後把前推,又是一招“雀巢鳩占”,拿槊纂奔他肋下就掃了過來。
此時的付通不過剛剛正過身形,連矛都在門外沒來得急收回來,又能哪裡躲去。當即痛哼一聲,被掃了個正著,肋下眼看著劃開一道四五寸長的口子,一時間鮮血直流。
這還沒有算完,等兩馬剛錯過去,蕭寧頭也未回,左手驟然一帶韁繩,就聽他胯下馬“唏哩哩”一聲暴叫,後蹄猛的頓住,前蹄當時人立而起。此時蕭少俠雙腿用力夾住馬腹,右手大槊高高揚起,單憑耳力辨明方位,猛然對著付堂主的後心砸去,正是“破天槊”中的殺招“背身槊”!
付通本以為錯過去了,隻待圈回馬來再戰,怎知對方又使出此等殺招來。當時他隻覺風雷聲盈耳,背後已是金風壓體,不待再有所反應,就聽“砰”的一聲,偌大個龍頭正正的砸在他背心之上,隻把他砸得從馬背上飛了起來,矛已扔出多遠,在半空裡連吐數口鮮血,一直摔出丈餘開外,趴在地上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