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通沒有料到蕭寧還有如此殺招,被這一招“背身槊”砸的口吐鮮血栽下馬來。這還是蕭寧未急著取他性命,留了三分力氣,連“震腑力”都未用上,就算如此也讓他在地上趴了好一會,才又掙紮著爬了起來。也就是剛剛穩住身形,蕭少俠帶住韁繩,槊尖已點到他哽嗓咽喉,這才連連咳嗽幾聲,冷笑道:“付堂主,你敗了。”
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付通都沒去理會麵前的槊尖,隻是扭過頭去看了看王宗亮,擠出一絲狂放的笑容道:“好!王門主,今日閣下棋高一招,付某栽了!我隻想問一句,徐三爺他們衝出去了嗎?”
王宗亮往前帶了帶馬,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嗯。付通,今日是徐永年誆你斷後,才讓你落得如此下場,此時何不早降!”
“哈哈哈哈!”付通狂笑一聲,搖搖頭道,“王門主,當年鄙教老教主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為那徐永年,隻為老教主又焉能相背!”
“你!”王門主氣得銀槍前指,恨聲道,“你本是漢人,又怎可為契丹人賣命!豈不是……”
“王門主不必多說!”不等王宗亮把話說完,付通已是厲喝一聲,“今朝落入爾等之手,死則死矣,付某又有何懼!”
說著仰麵喊了一聲:“徐永年,汝誤我!”
一聲喊罷,就見他伸手攥住槊尖,脖頸向前一挺,“噗”的一聲,已是深深的刺了進去。
王宗亮想要相欄已然不急,看看掛在槊尖上的屍首,也是歎了口氣,揮揮手道:“好個剛烈的漢子!來人,抬下去葬了吧。”
等背後搶出兩人來將屍體抬走,王門主才躍下馬來,先到近前看了看章思宇背後之人,不由得眉頭一皺,問道:“宇兒,怎麼損失如此之重?”
“師父,”章思宇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頭吞吞吐吐得道,“來時付通當道擺陣阻住去路,本為他弓箭所傷損失了幾位兄弟。後來……後來看他們變‘巽’陣要逃,徒兒急於破陣,用了……用了玄武撞陣……”接著將這一路之事略略講了講,可越說之下,頭也越發低了。
“你!”王宗亮聽了剛要出聲責備,最終卻化作了一聲歎息,“玄武撞陣出則兩敗俱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太心急了啊。”說話間是直搖頭,最後看了一眼被抬走的屍首道,“付通也算是個人才,竟能用區區二三十人擋下你百餘人的衝擊。照你所說,要不是最後他也慌亂了,撤退之時用了‘巽’陣而沒選‘坎’陣,你那玄武撞陣也未必建功。可惜了啊……”說著又是一聲歎息,也不知道在可惜門下逝去的弟子,還是可惜那付堂主。
也沒再多說彆的,王宗亮伸手入懷也掏出一個錦囊來,接著道:“王賢弟走的時候給我一個錦囊,說若伏敵勝之可拆開來看,當是此時了。”
話說著已是打了開來,隻見上麵寫道“敗敵於途,則儘快打掃痕跡,就地設伏已待追兵,退之即可,勿需戀戰。一個時辰後,不管追兵至與不至,縱馬敵營,不與接戰,火箭焚之即回。”
“好計!”王宗亮擊掌讚道,轉手將紙條遞給駱義,駱門主看罷也是捋須而笑,接著傳示眾人。王宗亮這會兒把頭轉向章思宇道:“宇兒,吩咐下去,點上火把速速收拾,稍後就地埋伏,等屈突明豪前來!”
“是!”章思宇抱拳應下,匆匆下去安排去了。
不大時間,現場血跡已然打掃乾淨,屍體也分彆收斂,更是讓人將馬匹遠遠的牽開,剩餘的人這才熄了火把,在山坳草窠中緊扣弓箭伏了下來,王門主親自隱在一塊巨石之後,手握長槍緊緊盯著來路。
這一等時候並不大,也就不足半個時辰,已聽到馬蹄聲遠遠的傳來了。等近了借著星光看去,來的正是屈突明豪這支人馬。就見屈突四爺手持鋼鞭馬行當中,左右分彆是金勝全和封無印,細數後麵的隊伍,怎麼也不夠六十四人之數了,看樣那鐵蒺藜著實讓他們吃虧不小。
一行人打馬前奔,屈突明豪一直是遊目四顧,眼看著再有幾丈就要衝進埋伏了,王門主在石後將手都舉起來了,屈突四爺卻忽然猛帶韁繩,一聲急喝止住隊伍,雙目不停的四下打量。
身邊兩人未明白所以,相互對視了一眼,金勝全先在旁邊帶了帶馬,靠近了幾步問道:“四爺,怎麼不走了?”
屈突明豪眼光都未曾收回來,隻是對他倆輕聲說道:“兩位,此處恐有埋伏!”
“四爺如何知道?”封無印也向前兩步,好奇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