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點點頭道:“我看見了。月妹妹,你看到那‘空山不見人’在哪裡了嗎?”
楚月盯著那枯骨看了半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草太密給遮住了。想來兩位叔叔來時春草不密,才能看的見。”
“嗯。”蕭寧輕輕動了動身子說道,“月妹妹,我有個主意,稍等我往潭邊走,要是那蟒蛇出來的話我來引開,你看看把那‘空山不見人’趁機取了。”
聽了這話楚月大吃一驚,伸手緊緊的拽住了他叱道:“你瘋了,來的時候不就是說隻看看嗎!我就知道你會亂來,才來看著你。兩位張叔叔一年多來都沒鬥過它,你這初來乍到逞的什麼能耐,不行,不許去!”
“沒事啊。”蕭寧指了指四周笑著道,“你看這四周亂石極多,我隻用輕功在這石上縱躍。凡這蛇屬之物儘皆沒腰,難以離地縱起,它跟本不可能追的上我。”
“那也不行。”楚月腦袋搖的就跟撥浪鼓似的,“這裡邊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我不許你去冒險,走咱們回去。”話說著拽著他的衣服就要往外走。
“好好,我不去了,月妹妹,再等等,我在看看。”蕭寧眼見讓她把自己拖走了,連忙一把拽住她的手央求道。
楚月拗不過他,隻好又陪著他藏了回去。又是接近一柱香時間過去了,姑娘都已不耐了,方要再次催促他,就見這時蕭寧眼光一亮,兩手一拍道了聲:“有了,月妹妹,咱們走。”話說著拽起王楚月就往穀外走去。這下輪到姑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任由他拽著出得穀來。
來到平整之地蕭寧尋來尋去,竟讓他掘出兩隻田鼠,逮著一隻兔子,拎著又向山穀中走去。楚月在後邊跟著,不由得問道:“寧哥哥,你這是要作什麼?”
“我給那蟒蛇換換口味,你就瞧好吧。”蕭寧對她眨眨眼笑道,這下姑娘更是一腦子的問號了。
來到穀中,選了棵離潭六七丈的小樹,蕭寧將這三隻小動物用繩拴了,又掏出飛刀在每個腿上劃了一刀,這才拉著楚月又藏到了石後。等到都藏穩了,他在地上摸起數塊碗口大小的石頭,運足了氣力直往潭中扔去。就聽“嘭嘭嘭嘭”之聲不絕於耳,一時間潭水濺起老高,岸邊蟾蜍登時亂了套了,“呱呱”聲四下響起。少時潭中水花一翻,果然有一條手臂粗的蟒蛇遊了上來,黑底白斑,口中蛇信吞吐,兩眸中散發著陰寒,這會兒爬到岸上才看明白,長短得一丈有餘。
等它一出來,刹時間穀中寂靜一片,岸上的蟾蜍也不再叫了,一個個噤若寒蟬的趴在那一動不動。那蟒蛇上岸本要取食蟾蜍,這時卻忽然頓了一頓,蛇頭竟然扭向蕭寧拴的鼠、兔方向,口中信子吞吐愈急了,身子也慢慢的向那邊遊了過去。
蕭寧見了一喜,道了聲:“成了,月妹妹,發飛刀把繩子射斷。”話說著,已是給二人掛好了香囊,掏出火折子點燃了兩根苦艾繩。
楚月依言掏出三柄飛刀,寒光一閃三道繩索俱已斬斷。那栓著的一兔二鼠早已是焦躁不安,這時候沒了束縛都是拚命的往外逃去,可惜腿上有傷,都是跑不太快。蟒蛇眼看獵物想逃,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直如一道黑線穿梭於亂石之間。
就在這時蕭寧輕喝一聲:“走!”伸手一帶楚月,舉著艾繩直往枯骨處撲去。這苦艾和香囊果然有用,所到之處蚊蟲和蟾蜍立時大亂,唯恐避之不急,直如潮水般亂叫著紛紛向兩邊退去。等著撲到枯骨之前,果見一個黑黝黝的匣子躺在旁邊,上邊雖是泥土遍布,卻也隱隱還能看到一個篆刻的“山”字。
蕭寧見了不由得大喜,伸手就欲去拿,楚月這時一驚,忙喝一聲:“慢著!”
這話終是晚了一步,那匣子已是讓他綽在手中,這時就聽“哢嚓”一聲輕響,楚月此時亦是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將這匣子打出多遠去,再看匣子一側好似有寒茫一閃,蕭寧都還沒來得急反應,四枚銀針已擦著他鼻尖飛了過去,刹時間沒了蹤影,直嚇得蕭少俠冷汗都流下來了,一時僵在那都不敢稍動。
眼看著沒傷到他,楚月也是鬆了氣,跺跺腳白了他一眼道:“你呀,什麼時候學的這麼莽撞了。機括暗器你也不是沒用過,沒找著機關你也敢貿然去拿?你這暗器功夫可是我教的,這傷著事小,丟了我的臉可怎麼辦。”
到了這時蕭寧才回過神來,抬起袖子搌了搌額頭的冷汗,活動了活動僵硬的脖子看著她道:“你就彆開我玩笑了,可是嚇死我了。”
“讓你不長記性。”楚月嘻嘻一笑,伸手擢了他一下,蹲下端詳了那匣子半天,這才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抬頭剛要說話,忽然間一陣腥風撲麵而來,等她再去看時,一條黑影已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