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之中設下宴席,倒是吃得賓主儘歡。席間蕭寧忽然問道:“前輩,那鳴梟山陰風崖怎麼走啊。”
“怎麼,蕭少俠,你可是要去看看?”張恩佑放下筷子一皺眉頭道。
“不瞞兩位前輩,小可確是有心前去看看。”蕭寧點點頭。
“小子,我倆今日都放棄了,你還要去乾什麼?”張恩佐也奇怪的道。
“就是,寧哥哥,那地方又是蚊子又是蟾蜍的,惡心都惡心死了,你去那兒乾什麼。”楚月也嫌惡的道。
“也就是想去見識見識,”蕭寧微微一笑,側頭對著楚月道,“去華山咱們也不急,月妹妹先在這住一日,我去看一眼就回。”
“這……”張家兄弟對視了一眼,張恩佐點點頭道,“那也好,可蕭少俠萬萬不可深入,要知道那蟒蛇的確不是可以力敵之物。”
“晚輩知道。”蕭寧點了點頭,這樣張恩佐才將地點告知於他。
第二日一早蕭寧收拾了兵刃,還沒到莊門口,楚月和張家兄弟幾人早已等在門外。眼看姑娘手中的兩根韁繩,蕭寧不禁一愣,腳下也是頓了一頓,這時就聽張恩佐說道:“唉,蕭少俠,我勸你還是彆去了。這丫頭不聽,非要跟著。”
楚月笑了笑向前兩步來到他的麵前,將一根韁繩遞到他手裡,給他撫了撫衣服上的折皺說道:“我想了又想,還是不能讓你自己去。出來的時候說好了,到哪都是一起,你這要去看看,我自然是要和你一起的。”
“可這下邊……”蕭寧還要再勸說幾句,楚月又是一笑打斷他道:“好了,走吧,說好了啊,就看一眼,看多了我可害怕。”說著轉身向著張家二人一抱拳,“二位叔叔,那我們先去了。”
“不急。”張恩佐一擺手,回身從自己的徒兒和女兒手裡接過兩物道,“這兩根是苦艾曬乾後編成的繩索,點燃之後可以驅散那蚊蟲;這是兩個香囊,掛在身上赤晴蟾蜍自然會遠離。你二人帶上,備個不時之需。”
“多謝叔叔。”楚月趕忙謝過,伸手接了過來放在馬上,這二人才打馬告辭,往西而去。
西行二十餘裡,越過一個村子,兩人果然看見一座小山。山不高,卻是陡峭異常,山上山下樹木不多,端得一片窮山惡水。山下尋地拴了坐騎,帶上兵刃和一乾應用之物,二人沿著張恩佐說的方向尋了下去。
這山路上是少土多石,走起來是甚是崎嶇,兩人費儘了力氣才來到一座山穀當中。五六月的天了,到得穀內卻覺得溫度要比外麵還要高了些,抬頭看看兩側壁如刀削,大晴天的上方仍是霧靄隱隱,罡風不絕,讓此處反而更顯出幾分陰沉。再往裡走了幾十丈,前麵果然是一汪碧水已然在望,二人這時在一塊大石後隱住身形向裡看去,十幾丈外的水潭已是緊靠穀底,畝許大小,波瀾不興,細看時果有一群蟾蜍黃皮赤眼,個個都有成人拳頭大小,在潭邊跳來跳去,可是並未見蚊蟲飛舞。楚月遊目四顧,果然在潭邊三四丈處見得一具倒地的枯骨,這時輕輕的拽了拽蕭寧,手往那個方向指了一指。
蕭寧見了輕輕點頭,再對她低聲附耳說道;“月妹妹,你感沒感覺到這裡少了一樣東西?”
“你是說,那蚊蟲?”楚月略一忖思道。
“嗯。”蕭寧應了一聲,目光仍是打量著四周,半晌之後輕聲一笑,“月妹妹,看我來給你變個戲法。”話說著,伸手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運足了功力直往遠處岩壁上扔去。
就聽“啪”的一聲,石頭砸在了岩壁之上,刹時間山體一塊黑斑忽然動了起來,飛上半空炸作滿天蚊蟲,在這穀中“嗡嗡”作響。到了這時地上的蟾蜍也忽然活躍起來,圍著潭邊“呱呱”亂叫跳來跳去,時而長舌一伸捕食天上蚊蟲。
這會兒見了蕭寧才暗暗點頭,輕輕拽了拽楚月,兩人往下縮了縮,就聽他低聲道:“月妹妹,看樣這穀中的蟾蜍就是以那蚊蟲為食,而水中那條蟒蛇又是以這蟾蜍為食,雖不知蚊蟲以何為食,可這三者相互製約,才形成了這微妙之勢。”
“嗯,”楚月也是點點頭,打量了一眼四下裡的山壁道,“應該是這麼回事。你看這崖上塊塊黑斑,要真全是那蚊蟲的話,怕不真有幾千幾萬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