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月還劍入鞘遞了過去,王威小心的接過來仔細瞧了瞧,最後盯著柄上的“藏鋒録”三個字道:“寧兒,這東西從哪來的?”
“是我從一個人手裡奪過來的。”蕭寧於是將當時的種種說與眾人聽了,又將湯永如何從袁家兄弟手中騙得此物的事又講了一遍。
“原來如此,”王威點點頭,“看樣那傳說是真的。”
“什麼傳說?”聽說有故事,楚月也連忙睜大了眼睛,盯著王威道。
看了幾人一眼,王威也是笑了笑道:“據傳春秋列國時,有鑄劍大師歐冶子,曾為越王允常鑄五劍,名為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後又與乾將夫婦為楚王合鑄三劍,龍淵、泰阿、工布。及歐冶子逝後,其徒風胡子極善相劍,知道這八劍爐渣精華未儘,其中所遺者更勝從前,隻是其量甚微,又愈難冶煉而已,但其還是集了這爐渣欲再次冶煉。風胡子取了那爐渣費時五年未能將其煉化,最後還是在百越之地十萬大山中尋到地火之源才將其去蕪存菁化成了鐵水。可這八劍質地各不相同,這些精華就算在一爐之中又豈能輕易相融,此時風胡子使計挑動百越相爭,他則暗中抓捕其中壯丁,以生人祭爐祭劍,這才又耗時四年終使得爐火純青,讓他鑄成一匕出來,隻因其色尚青,而又鋒芒太盛,尤過那八口神劍,唯恐其殺氣太重,故而名之曰‘藏鋒録’。他攜此匕再回吳越,本想作為進身之資,不想此時夫差已死,勾踐殺文種,逐範蠡讓他膽寒,楚王昏聵,他亦不欲輔之,遂攜此匕飄然而去,自此不知所蹤。”
說到這兒王威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一手把玩著這把匕首道:“沒想到今兒個卻是出現在這裡。嗯,有了此物,倒是不懼那索昌的金鐘罩鐵布衫了。”
“這麼厲害!”楚月聽得是兩眼放光,一把從父親手中搶了回來,側頭瞥著蕭寧道,“有這種好東西不早拿出來,說,還有什麼私藏的?”
“沒了沒了。”蕭寧是趕緊擺手,王威和胡氏對視一眼,不禁莞爾。
王威搖搖頭還沒說話,胡氏忽然又看著幾人道:“寧兒這話道提醒了我,夫君,當年我父親所留的那件東西我看也可以去取來交給他們,以備不時之需。”
“你是說……”王威想了許久,才猛得抬起頭來豁然道。
“嗯,”胡氏點了點頭,“就是那東西,我想以此物的威力,索昌還是抵不住的。”
“嗯。”王威手扶茶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他倆人說的熱鬨,旁邊兩個卻是在那裡大眼瞪小眼,聽的雲裡霧裡的。這下楚月是實在忍不住了,看著自己的雙親,鼓著腮道:“爹,娘,你們倆打什麼啞迷呢,聽的我都迷糊了。”
“嗬嗬……”王威笑了,胡氏也笑著拍了拍女兒的後背道:“我說的是你外公留下的一件東西。你也知道,你外公祖上出自霹靂堂,後來霹靂堂因為不肯為拜火教所用,被他們所滅,那時領頭打過來的是拜火教當時的大護法‘神力魔王’牛百裡,你外公雖然逃過一劫,卻是親眼看著他殘害幫眾,包括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死於其手。事後你外公和他那受了重傷的父親,也就是你的外曾祖活了下來,再後來你外曾祖將一身本領傳了下來,也是內傷複發,不治而亡,自此你外公也是恨上那牛百裡了。可這牛百裡綽號‘神力魔王’,不但武藝高強,力大無窮,更兼有一件寶鎧護身,無人能傷。這件寶鎧據說是巴蛇之皮製成,傳說先唐之時曾有巴蛇肆虐蜀地,後被三位高人聯手擊殺,皮,筋,骨也讓三人瓜分。這件寶鎧就是以此為基,內襯烏蠶絲,這烏蠶是天蠶的異種,其絲數倍韌於天蠶。外麵再用百煉緬鋼打成鱗片狀,掛於其上,看上去好似隻是一款普通的鎖子龍鱗甲。有了這件寶甲,牛百裡不但刀劍難傷,就算是拳風掌勁也難以透入。如此一來,你外公就算是有報仇之心,也難有除凶之力啊。”
“那後來外公怎麼辦啊?”楚月禁不住問道。
“你外公和我說過,後來幸虧有了那東西。”胡氏盯著燭火回憶道,“那是你外公和你外婆從唐門逃出來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竟然撿到了一塊寒鐵精英。到中原後,為了這報仇之事,你外婆又儘其唐門所學,殫精竭慮設計出了一件暗器,名叫‘鷹擊弩’,並最終找高手匠人將其製了出來。就是憑著這弩和那寒鐵製成的三支弩箭,你外公找了機會一箭穿透了牛百裡的寶鎧,將其射殺。我想那索昌的橫練功夫再厲害,也不見得高過當年牛百裡的那件寶鎧吧,今日若再取出鷹擊弩,也許對付他就輕鬆多了。”說罷,眼望著自己的丈夫。
“也不是不行。”王威手轉著茶杯沉吟道,“可這弩威力大,缺陷也是甚大,要不當年嶽父大人也不會將之束之高閣了。而今用於暗襲尚好,若是正麵交鋒,就怕有所不及了。”
“哎,爹,這弩有什麼缺陷啊?”楚月禁不住問道。
王威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略略一頓說道:“若論鋒銳,這寒鐵精英製成的弩箭隻不過與純鈞劍和龍雀刀相當而已,想破開那練製過的巴蛇之皮外加烏蠶絲本是無法。其實這強就強在這‘鷹擊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