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瑾聽了麵容上竟然帶上了幾分喜色,看著地上的人笑道:“知道,知道。慕容兄這次可真帶回來一條大魚啊。此人是蘇博凱的外務管事,巨鯨塢對外之事大小俱經他手,我倒也見過幾麵,是吧,於管事?”
“唉……”地上的於彬眼見裝死也躲不過去了,隻得起身整了整衣衫,對著邢寨主深深一揖道,“於彬見過寨主。”
“於管事不妨請坐。”邢瑾笑著看看他說道。
於彬這時也不見了在樓船下的那份傲慢和市儈,也是微微一笑坐了下去,可還不等他說話,薛大可已是上前一步揪住他衣領吼道:“姓於的,你最好給我分清這是在什麼地方!等會兒有話如實交代了還好,要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於彬還是從容的一笑,伸手拍了拍薛船主攥著自己的手道:“薛船主莫急,我於某人也不過是忠人之事而已,今日既已到此,諸位有什麼事就隻管問吧。”
“哼,算你識相!”薛大可冷哼一聲,把他重新塞回椅中。
“於管事,”邢瑾笑眯眯的坐了回去,看著他問道,“不知你家船主這次到底為得何事?”
“蘇船主不都和寨主說了嗎。”於彬也笑嘻嘻得看著他道。
“他說的都是實話?”邢瑾的雙眼眯起來了,看向對方的目光中不覺得帶上了一絲冷意。
“是實話!”於彬肯定的點點頭,“而且有這份心思也不是一天了!”
“嗯?”邢瑾一愣,薛大可猛把頭轉過去:“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在下知道的,少說得有五六年了吧。”於彬皺著眉頭想了想道。
“嗯。”邢瑾揉揉眉心,讓後背靠回椅中,思索良久才又道,“他這次可有外人相助?”
“有。”於彬痛快得點了點頭。
“何人?”
“隻明了身份的,目前已是有了‘巢湖二煞’鄺氏夫婦與‘黃河四鬼’。”
“我昨夜去時的確有一對男女,身著黑白兩色衣衫與蘇博凱在艙中密議。”慕容雲天在旁邊插了句話道。
邢瑾聽了微微點頭,薛大可卻在旁邊一跺腳,嘿了聲道:“當年‘巢湖二煞’為惡,大哥就是讓他帶人去剿滅的,沒想到……嗨!”
“薛兄彆急,”慕容雲天的目光也漸漸冷下來了,“這老小子還沒說實話。隻昨夜我就聽到蘇博凱讓他去東、北兩地分彆接兩支人馬,若說這‘黃河四鬼’在北,那東邊定是另有他人。況且當時艙中還有一人,我隻聞其聲而未見其人,他也未提。”
“嗯?”座中之人聞言無不抬頭看了過去,目光都是冷了下來。
於彬卻還是從容得一笑,說道:“剛才在下說了,這僅僅是在下知道是誰的。”
“那還有你還知道的嗎?”邢瑾用眼角瞥著他道。
“東邊要接的是誰我就不知道。”於彬搖搖頭苦笑道,“以前幾次聯係都未見到其人,這次突然發難也本是蘇船主臨時起意,就算如此也僅憑飛鴿聯絡而已。”
“那室中的另外一人又是誰?”
“我也不知道。”於管事臉上的苦笑更甚了,“我是知道有這麼個人的,可每次都是聞其聲而不見其人,隻知其並不常在塢中。船主與他走的甚近,也俱是單獨聯係,但每每與其會麵都在密室之中。不過有一條可以確信,其實這麼多年來那檔子事船主從未往寨主身上怪過,就是從這個人出現,才對您的恨意慚生,我想今日這事多半就是這人慫恿所至,且這外麵助拳的人手俱都是此人所聯絡,我等也隻是傳個話而已。”
聽了這話在座中人都是對視一眼,薛大可急聲問道:“你真不知道那是何人!”
“不知道!”於彬鄭重的搖了搖頭。
這下眾人無不又皺起了眉頭,少頃邢瑾又抬頭問道:“此間之事你們少船主可是知道。”
“知道。”於彬點點頭。
“那他現在何處?”
“被我們船主給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