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彆墅的餐廳裡溫馨又喧鬨。
陸之躍和於非凡一起敬酒,祝俞阿婆壽比南山,祝沈綏安福如東海。
孟小禾端著酒杯要一起,喝了口酒覺出不對,問左右的陸之躍和孟小禾,誰把她的窖藏葡萄酒換成了葡萄汁。
陸雲歌不打自招,“說好的好姐妹同甘共苦的呢?你不得陪我一起喝果汁啊?”
“溫暖陪你還不夠啊?再說了,那可是葡萄園產出的第一批葡萄酒,怎麼也得讓我嘗一口吧?”
“那你嘗吧……果然,都不用大刑伺候,一杯葡萄酒就能讓你拋棄姐妹!”
“……於總,管管你老婆!!!”
“那我可管不了,我家大事小事全都她說了算!”
“二毛你彆仗著懷孕了就欺負我老婆……寶貝兒彆理她,老公陪你喝!”
看著熱熱鬨鬨的客廳,溫暖心裡又酸又軟。
過往這麼多年,這是她過過的最熱鬨的除夕了。
唯一的遺憾,是溫素心不在。
再抬眼,正對上沈綏安欣喜的麵龐。
父女二人相視一笑。
零點的煙花放完,俞阿婆就回房間休息了。
陸之躍孟小禾和於非凡陸雲歌坐回沙發繼續吐槽晚會,商量著找一部闔家歡樂的電影看完了再睡覺。
溫暖繞著客廳轉了幾圈,依舊有種胃裡沉甸甸壓得肚子都有點不舒服的感覺。
隻不過看了眼窗外,沈綏安像是一下子就懂了,“小暖,雪停了,外麵也不冷,要不爸帶你出去散散步?”
溫暖笑的眉眼彎彎的點頭。
兩人穿戴好,在嘰嘰喳喳的叮囑聲中出了門。
彆墅區裡張燈結彩,鋪了薄薄一層雪的小路被照的格外明亮。
有微風吹過,路麵上的雪被吹開落在兩側的雪堆上。
像是風在為散步的父女二人開路似的。
“又想你媽媽了?”
“爸,你跟我說說媽媽的事吧?”
兩人異口同聲。
沈綏安笑著,把溫暖挽著他胳膊的手塞進羽絨服口袋,慢慢朝前走著,“阿妍是我這輩子認識的最美好的女人,白月光是她,朱砂痣也是她……”
從前的傷痛都化成泛黃的記憶,連同過往的歲月一起沉澱進心裡。
沈綏安溫聲道:“她睿智,溫柔,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從容淡定。就好像……”
“天塌下來,還沒等高個子們去頂上,她就已經化身超人解決問題了。”
“跟她在一起,很安心。”
溫暖的心裡冒出了溫素心堅強從容的身影。
留給爸爸的信裡,媽媽說,當年如果沒有她,她可能已經跳河了。
可她的記憶裡,媽媽永遠無所畏懼,房子漏水沒有飯吃這樣的事對她來說是小事,天塌下來可能都不算大事。
媽媽嘴邊永遠掛著那句話:出了事,先想怎麼解決,再決定要不要哭。
這麼多年,她就是靠這句話撐下來的。
日子那麼苦,媽媽都熬下來了。
如今,沈綏安話語裡那個無論什麼時候都從容淡定的陸妍,跟她記憶裡的溫素心融為一體。
二者合一,變成了同一個人。
溫暖看過陸妍的照片,心裡清楚明白那是另一個人。
可眼睛看過去,看到的卻總是溫素心溫柔含笑的模樣。
也曾滿懷歉疚,可沈綏安笑著說無礙,還說這樣也很好。
終歸都是媽媽,媽媽長什麼樣,無關緊要。
重要的是想起媽媽能帶給她溫暖和幸福,就足夠了!
聊陸妍的趣事和窘事,以及當年她懷孕時的辛苦和幸福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