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躍……”
陸之躍一進門,莊文惠就看到了他。
三十而立的男人,無論顏值還是身材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完全沒有帝都豪門裡那些紈絝身上的風流氣。
與此同時,還因為事業有成而顯得格外成熟穩重。
一想到女兒錯失了這樣的良緣不說,還因此得罪了陸之躍,得罪了陸家,莊文惠臉上的笑幾乎要撐不下去了。
“阿躍,實在對不住你!”
莊文惠有些不好意思,“你白天已經忙了一天了吧?這麼晚了還約你出來,沒耽誤你吧?”
服務生拿著菜單過來,剛剛站定,一句“先生您要點點什麼”還沒說出口。
陸之躍就抬了下手,“不了……一杯白水就好,謝謝!”
這是壓根就沒打算久坐的意思。
莊文惠臉色有片刻的凝滯。
“阿躍,我聽說,小雲和於總把你祖母接回家了?你回去問問老太太,看她老人家哪天有空,我和你伯父上門拜訪一下。”
“不必了,祖母性格孤僻,不大搭理外人。”
“……小雲和於總已經領證了?婚禮的日子定了嗎?到時候,一定記得給鐘家送請柬。”
“好。”
能看出莊文惠在想方設法的套近乎,絕口不提電話裡她提及的那件事。
直等到服務生送了水杯轉身離開,陸之躍坐直身體,“鐘伯母,我知道,你打著知道孟家出了什麼事的幌子,不過就是想叫我出來而已。”
“孟家出了什麼事,我自有我自己的了解渠道,就不必您告訴我了。您有什麼事,直說吧!”
眼見陸之躍一點兒迂回的意思都沒有,莊文惠心裡長歎了口氣。
再看向陸之躍,目光幾乎有點卑微了,“阿躍,當初你和晴晴那麼好,伯母都是看在眼裡的。從你還沒求婚開始,伯母心裡就已經當你是我的女婿了……七年的感情,你真的能說放下就放下嗎?你和晴晴,就真的,一點兒可能都沒有了嗎?”
“沒有了!”
陸之躍神色冰冷,“伯母,對您而言,我和鐘晴是七年的感情。可對我而言,那段七年的感情,在三年前,就已經劃上句號,徹底結束了。重新出現,她不是我的前女友,更不是什麼舊友,隻是一個陌生人,僅此而已。”
莊文惠愣住,一臉的不可置信。
陸之躍沉聲道:“彆的男人怎麼對待前任,我不知道。於我而言,過去了,那就是結束了。既然相愛不能相守,那麼曾經的一切都翻篇了。沒有追憶緬懷,更沒有什麼破鏡重圓的戲碼。”
“我不信!”
激動的高昂聲音響起,陸之躍猝然抬眼,正看到從隔壁雅座起身走過來的鐘晴。
“晴晴,你……”
“媽我不信,我要親自問他!”
打斷莊文惠的攔阻,鐘晴上前看著陸之躍問道:“阿躍,我不信!你明明就是為了氣我,才和孟小禾在一起的,不是嗎?”
“倘若還是從前,我願意等你,等你看清楚我是真心悔過,真心愛你的,你會回來的。可孟家都出事了,孟小禾已經離開你了,不是嗎?”
“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擋我們在一起了,你為什麼還要跟我賭氣?……阿躍,我真的知道錯了,當年我不該……”
“鐘晴!”
鐘晴的苦苦哀求還沒說完,就被陸之躍冷聲打斷。
一站一坐,鐘晴居高臨下。
可低頭看過去,陸之躍的眼睛裡儘是冰冷和漠然,跟她記憶裡那個愛逗她笑愛跟她鬨的陸之躍相比,陌生的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心裡有個水龍頭被打開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