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襦裙飄逸似仙,美人桃花般的麵容明豔嫵媚,發髻間一串粉色的絨花垂落至鬢邊,花瓣隨風輕顫,人比花嬌。在這古色古香的庭園,有種穿越時空邂逅的奇妙錯覺。
司景齊身邊女人換的勤快,這次審美是超常發揮了。
“閻先生——”
不料太緊張,開場就是一個要命的大口誤,姬桃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不是,司先生!”
不敢看活閻王的臉色,她盯著他的領口,硬著頭皮,“先前是我沒看清誤上了您的車,謝謝您的傘……我會清洗乾淨了歸還給您的。”
怕扯多了惹人不耐,“請問您在車上,有沒有看到一條項鏈?”
她比劃,“黃金的,O字鏈,上麵有個吊墜,是個小桃子?”
“桃子?”司紹廷挑眉,嗓音溫淡道,“沒有。”
雖然沒抱希望,可失望還是如巨石般壓了下來。姬桃的肩膀耷拉下來,鬢邊的絨花仿佛都蔫了。
就在這時,她聽見男人低醇的嗓音響起,“不過,是有條項鏈。”
姬桃猛然抬頭,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但吊墜是個屁股。”
“……”
都說了是桃子!!
心情仿佛絕處逢生,姬桃驚喜之下,忍不住幾步上前,“對對,就是那個!”
司紹廷身旁的保鏢動了動,被他微抬了下手止住。
司紹廷低眸,女人微仰著臉龐,脖頸勾勒出一條柔美而易碎的曲線,鎖骨如玉,左側微微凹陷處有一顆淡淡的小痣,淺緋色的薄紗映襯著皮膚,如凝脂滑嫩,似冰雪白皙。
挺適合戴項鏈。
他慵淡的道,“哦,我扔了。”
她仿佛凝成了一尊劈叉的蠟像,讓她直接融化掉吧,滲進地縫裡,就此消失算了……
“受傷了麼?”司紹廷長腿抬步走過去,俯身伸手,“能站起來嗎?”
熨帖得一絲不苟的西裝褲映入眼簾,眼前是男人的大手,乾淨修長,骨節分明。
姬桃猛地醒過神來,蜷起細白的腿,抓起浴巾胡亂地往身上裹,“我我我沒事!你你走開!”
浴巾下的身體縮成一團,像隻受了驚嚇的小動物,撲騰了半晌,卻沒站起身來。
司紹廷俯身,兩隻手掐著她的腋下,像拎貓一樣,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
姬桃死死地拽著浴巾,生怕再掉,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站好,我就鬆手。”
“……我站好了。”姬桃兩條纖細白皙的腿晃了晃,穩住,身體本能地很快找到平衡,“真的,站好了。”
司紹廷仔細的審視了一會兒她的神色,手上的力道略微放鬆,感覺不像要倒,不緊不慢地收回了手,眸光朝下掠,“摔傷了嗎?”
姬桃臉上火辣辣的,拚命搖頭。
劈個叉而已,對於軟開能過270的她不在話下。腿根是撞得生疼,可能會淤青……
男人眸深如墨,目光不遮不掩,理所當然的巡梭過她的全身,然後轉身出去了。
歌曲早已切換,姬桃摸索著關掉。浴室裡安靜下來,她呆立半晌,忽然捂住滾燙的臉,無聲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
司紹廷走進臥室,香豔旖旎的畫麵在眼前還未完全消散。
線條玲瓏的肩,精致的鎖骨,嫵媚的腰肢,俏生生又長又直的白腿。
通身白皙又滑膩的肌膚,鎖骨下方起伏的柔軟,晃得人眼睛花。
襯衫的領口忽然感覺有點緊,他抬手將上麵兩顆扣子扯得鬆散,眸光隨意地掃過室內。
這裡他其實沒住過兩回,印象中一切是井井有條的。不像眼下這麼隨意,生活的痕跡隨處可見。
胡亂搭在椅子靠背上的裙子,橫七豎八地躺在地板上的卡通鱷魚拖鞋……還有窗邊的單人沙發上的靠枕,四四方方,滿滿當當的印著一個黑體大字——靠。
“靠”枕是吧。
手機震動,司紹廷垂眸瞥了一眼,一邊在床邊坐下,隨意的朝後靠。腰後卻有什麼硬東西硌著,他伸手摸過去,拿了出來。
金晃晃的,一塊磚,沉甸甸很襯手。
想起那天收到的交易記錄。
司紹廷想不出這東西有什麼出現在床上的理由,掂了掂,隨手丟進了床頭櫃下層的暗格裡。
半倚在床頭,他低眸回複著郵件,聽見浴室方向傳來動靜,掀起眼皮瞟過去,隻見一顆腦袋小心翼翼地從門縫裡探了出來。
身子藏在門後麵,一張小臉紅豔欲滴,貝齒咬著朱唇,眼神亂飄,“那個,能麻煩把床尾的衣服,遞給我嗎?”
姬桃悔不該這些天住得太自在,都忘了把衣服拿進浴室,方才意識到時直接傻眼。
傻站了半天,又不能光著出去,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像個土撥鼠一樣探頭。
但這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她眼睜睜地看著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勾,拎起疊放在衣服最上麵的那條粉色小內褲。
薄透的蕾絲襯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姬桃頭皮發麻,隻覺得渾身上下,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要燒起來了。
要不,她還是直接跳進馬桶裡,衝走算了……
視線完全不敢看男人的臉,姬桃垂著眼睫,一隻手伸出去搶過他遞來的那團衣服,飛快地縮回去的同時將門拍上。
下一秒又打開,門縫夾住的一角衣料嗖的被拽進去,再次火速合上。
司紹廷低啞失笑。
笑意漾在唇間,漸漸擴散開,化為一陣低醇愉悅的笑聲。
今天真是回來對了。
他人雖不在沐城,依然能掌握她的一舉一動,這些天她深居簡出,很低調安分。
不回來看看又怎麼知道,他的太太一個人在家裡這麼奔放?
浴室裡,姬桃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瘋狂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沒逝的,人生哪有過不去的坎。不就是摔劈叉,還被人看光了嗎?
思路打開——
隻要不把他當人,不就等於沒有人看到了嗎?
對,不當人!就當……當……
當ATM!
ATM好啊,上有天堂下有銀行,五百萬五百萬的,庫庫吐錢……
姬桃擰開冷水,捧起往自己紅透燙熟的臉蛋上拍了拍,努力鎮定下來。
是ATM,ATM,外麵是一台長得很帥的純金的ATM……姬桃默念洗腦,深吸一口氣,打開浴室門。
臥室裡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ATM……走了?
夜晚深沉靜謐,月光透過落地窗灑落進來,周圍一片安靜。
姬桃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床尾。
走了好……
呆坐了一會兒,收拾好七零八落的情緒,她起身去隨便擦了點麵霜,就準備上床睡覺了。
明天有個很重要的麵談,是沐城藝術中心的新舞劇。天塌下來她今晚也要充足的休息,保持最佳狀態。
躺下習慣性地先搬腿過頂,姬桃滾向另一邊,伸手去摸金磚。
一把沒摸到,正撅著屁股四處摸索,忽然聽見腳步聲,她轉過頭,下一秒,就看見男人頎長的身形攜著沐浴後的濕氣,長腿步伐悠閒的走了進來。
他的黑發如濕潤的夜色,還在滴著水珠,墨藍色的睡衣領口微敞,勾勒出隱約可見的結實胸膛,肌理線條性感分明,滿滿的屬於男性的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
姬桃紅唇微張,“你沒走?”
“大晚上的去哪裡?”男人拿眼梢睨她一眼,仿佛她問了個極蠢的問題。
“……”
這麼大的彆墅裡當然不止一個浴室,原來他隻是去彆的浴室裡洗澡了……
可是他不是長住酒店嗎,那乾嘛不回酒店去啊……
當然姬桃隻敢想想,彆墅是他的,要滾也是她滾。
司紹廷站在床邊,眸光掃過她身上的睡衣。
她跪坐著,很難不注意到睡褲的後麵,整個圓翹的臀部上,印著一個碩大的金元寶。
姬桃默默地把屁股往旁邊挪了挪,“……這叫有一腚的經濟實力。”
司紹廷眉頭跳了跳,並不想知道這醜東西是誰設計又是誰批準上市的。
眼看男人長腿一抬就要上床,姬桃連滾帶爬地從另一側滾了下去,“你、你睡吧,我去彆的房間睡。”
說著腳步飛快朝外走。
男人連眼皮都沒掀一下,更沒有阻攔她的意思。姬桃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她最壞的預想莫過於他獸性大發,然後深夜豪宅裡……
她逃,他追,他們展開PK。
最後她慘被抓住,醬醬釀釀。
…………
不到半小時後,姬桃又灰溜溜地回到了主臥。
彆墅裡當然不止一個臥室,也不止一張床。
但彆的床上都沒有被子。而且到處都沒有找到多餘的被子。
她之前怎麼就沒留意到這房子裡的含被量這麼低呢……
入夜氣溫直降,彆的臥室不知怎麼都冷嗖嗖的,不像主臥的溫度適宜。她試著躺了幾分鐘就受不了了,不蓋被子睡一晚,肯定要生病,明天的麵試就完蛋了。
臥室的主燈關掉了,壁燈光線柔和。俊美的男人慵懶地倚在床頭看文件,一條長腿隨意地舒展,另一條腿半支著。
從文件中抬起眼眸,眸光淡淡掠過來,嗓音慵淡,“怎麼,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