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盤(1 / 2)

公主命 酥芙蕾 14442 字 10個月前

被防盜章封印的孩子啊, 我以作者的名義告訴你,補訂閱才能解除!

沒有,哪裡都沒有。

發現項鏈不見, 姬桃立刻衝進淋浴間, 四下尋找。

正八卦起勁的女孩們被她驚動, 問明情況, 也幫她在更衣室到處翻看。

“你好好想想, 最後一次看到項鏈是什麼時候?之後到過哪些地方?”孟葉雖然不大喜歡姬桃這個台上台下搶風頭的對手,可看她急得都要哭了,還是試著幫她回想。

姬桃絞儘腦汁地回憶, 可她這一整天心事沉重,腦子裡像沼澤地一樣雜亂泥濘。隻能想起乍見到何櫻時, 她還碰過吊墜, 可後來還有沒有, 想破頭也一片模糊……

那條項鏈,其實姬桃有很長時間都不肯戴。

媽媽姬簫是個才女,吹拉彈唱樣樣拿手, 可天賦著實沒有點在設計上。

那項鏈是她12歲的生日禮物, 當時麵對姬簫獻寶似的“怎麼樣, 媽媽畫的圖紙讓金匠打的,3D立體工藝哦!超級可愛吧?”

姬桃隻有嫌棄——這怎麼看都是個光溜溜的金屁股吧!哪怕加兩片葉子呢!

可是媽媽已經不在了。現在項鏈也不見了……

舞監過來敦促舞者們化妝換衣準備登台,女孩們各自忙碌起來。

姬桃隻得匆匆先給打車平台的客服留了個言,又在劇團群裡問了一聲。強打起精神化好妝,將長發挽成高髻,簪上一串粉色絨花頭飾,和準備妥當的共演們一起去了荷花池畔的思芳亭。

雨勢停歇,亭台樓閣燈火通明。

雅樂悠揚, 美人們雲鬢酥腰,裙裾飄飛,曼妙舞姿影影綽綽,更彆有一番意境。

聽雨閣二樓最大的包間裡,黑色和金色的氣球飄帶從天花板垂落,牆上掛著黑與金的生日裝飾,中央是兩個巨大的金色數字,2和9。

幾個衣著光鮮的男人端著酒杯歪靠在窗邊,嬉笑品評:

“這個昏君視角真不賴,嫋嫋腰疑折,褰褰袖欲飛啊……”

“我喜歡最右那個妞,一樣的動作,她看著就是更輕盈,這特麼才叫柔若無骨啊~”

“那個確實不錯,那身段,那小腰,那軟度,嘿嘿,在床上豈不是什麼姿勢都……”

包間內氣氛熱鬨,頭戴金色生日王冠的司景齊歪靠在沙發上,一手端著酒杯,美女環繞。

突然想起,扭頭吩咐旁邊的會所管家:“待會兒把桃桃叫過來,我要她單獨給我跳一段那個什麼,桃枝舞?”

……

跳舞對於姬桃來說是享受,是快樂,全心投入進去,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可今晚心裡有事,隻覺得格外的漫長。

好容易捱到結束,她急著想回更衣室拿手機,看有沒有項鏈的音訊。

卻被領班攔住:“司少叫你過去,單獨再給他跳一段。”

人生在世,相逢也是一場報應。姬桃得罪不起,隻好頂著共演們真真假假的揶揄,跟著領班去了聽雨閣。

“桃桃!過來坐。”

一身淺緋襦裙的麗人嫋娜步入,肌膚勝雪,容色奪目,眉心一抹朱紅花鈿,如桃花初綻的那一抹芳華。司景齊眼睛一亮,衝身邊的美豔女人隨意一擺手。

女人撅起了嘴巴不情不願,卻還是聽話地起身,讓出了位置,同時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姬桃。

她不認得姬桃,姬桃卻知道她——正當紅的女明星宋柳依,去年暑期以一部大爆的古偶劇飛升,這幾天打開微博,開屏都是她的奢侈品牌代言廣告。

那部劇其實姬桃也參與了,劇裡女主是個絕世舞姬,但主演宋柳依雖然號稱自小學舞,實際卻因為吃不了那份苦,技藝早荒廢了。姬桃作為舞替,拍了所有跳舞的戲份,她進組那天,這位女主演軋戲拍彆的去了,沒有打過照麵。

不過宣傳的時候,就變成劇裡所有的舞都是這位親身上陣了……

宋柳依走到包間另一側,扭身坐到了一個寬鼻闊嘴的中年男人身邊。姬桃看見男人把手放在了宋柳依的大腿上,動作頗為熟門熟路。

嘖,貴圈。

“那是欣榮娛樂的嶽總,”司景齊順著她的目光瞟去,簡單介紹了一句,闊嘴男人察覺到,忙不迭遙遙舉杯,笑臉帶著諂媚。

司景齊懶懶舉了下杯,“桃桃想演戲嗎?回頭我打個招呼,找個好本子給你。”

欣榮……噢。

姬桃想起來,下午劇團排練的空檔,聽見前輩聊八卦,說何櫻是帶資進團,她男朋友,好像就是欣榮娛樂的嶽總?

姬桃雖然年輕,卻也知道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她垂著頭裝木訥,“我,我不會演戲,隻會跳舞。”

方才窗邊那幾個紈絝這會兒在旁邊打牌,一早認出這就是最右那隻妞,扼腕被司景齊捷足先登了。

見機起哄:“那趕緊跳一段兒唄!得坐壽星腿上跳!”

有人帶頭,很快全場都加入了起哄:

“跳一段!跳一段!”

“坐腿上!坐腿上!”

一時間鼓噪喧天,司景齊笑嘻嘻地睨著姬桃,美人膝上舞,倒是不錯的禮物。

氣氛已經烘托到這兒了,再不動就是不識抬舉了。姬桃一臉羞澀地站起身,鼓噪聲頓時更響,有人吹起了口哨,還有人拿起手機拍攝。

剛挪步,腳尖卻“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擺。

“哎呀!”姬桃朝前栽倒,司景齊笑吟吟地張開手臂迎接,可她卻似乎太慌,腳胡亂邁了一小步,恰好錯過他伸來的手,勉強穩住了平衡。

邁出的那隻腳卻結結實實地踩在了司景齊的小腳趾上。

“嗷!”司景齊吃痛,慘叫一聲。

這一聲像是把剛站穩的姬桃嚇了一跳,她條件反射般的後退了一步,卻又撞上了桌幾,襦裙的薄紗袖擺甩起,“正巧”掃到了桌上的高腳杯。

姬桃一個擰腰旋身,伸手似乎是試圖扶住歪倒的杯子,可沒能來得及,倒下的那隻像多米諾骨牌,把放在一起的幾個高腳杯全部帶倒了。

紅酒嘩啦飛濺,掃射一片,司景齊和臨近的幾個紈絝都被灑了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姬桃花容失色,手足無措,“我……”

一串絲滑的小連招,走位自然精準,小小舞者要跟豪門大少貼貼,太緊張了很合理吧?

程度她也拿捏過,這點差錯不至於把人得罪死了,但可能不高興直接讓她滾。

□□都濕了,司景齊少爺脾氣很不爽,可對美人——尤其是還沒到手的美人,還是多了幾分容忍,“沒事兒。”

他沒發作,其他幾個也不好說什麼。侍者上前清理,拿毛巾的拿毛巾,姬桃一副想幫忙又怕添亂的樣子,內心失望。

不趕她走,誰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門邊會所的管家點頭哈腰,一個身形頎長挺拔的男人邁著長腿,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

司景齊正窩著火,扭頭瞪向敢闖他場子的不速之客。待看清來人,他一口冷氣倒抽,身體險些朝後栽倒。

“幺、幺幺幺,幺……”

切克鬨,我說孫子你說到……姬桃心裡念著,抬眼望去,隨即眼眸張大。

高大英俊的男人身姿優雅,氣度矜貴,神祇一般,鳳眸黑沉深邃,薄唇寡冷。

這,這不是那個,人間極品嗎?

“……幺叔!”司景齊終於叫全了稱呼。

包廂裡平時拽得二五八萬的紈絝少爺們都收斂了形狀,乖得像一群小鵪鶉,恭敬地打招呼:“司總。”

女人們眸光生波,宋柳依抬手撩頭發,不經意般的凹出傲人的事業線。

司紹廷淡淡頷首,目光掃過司景齊身邊的襦裙美人時,頓了一瞬。

視線冷不防撞進男人幽暗深邃的眸裡,姬桃的心忽的一顫。

大腦不受控製的開始播放自己不停犯蠢的畫麵。

彆播了,在摳了……姬桃努力維持表情,她化著舞台妝穿著舞蹈服呢,換了造型就是換了個人,落湯姬犯的蠢,跟我絕世舞姬有什麼關係……

男人的目光一掠而過,掃了眼司景齊大腿上的紅酒漬,語氣溫淡,“我在隔壁,聽說司大少爺在這裡擺壽宴,過來祝個壽。”

司景齊訕笑,“幺叔客氣,客氣了。”

仿佛一道閃電劃過腦海,姬桃猛然醒悟,幺叔……

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司閻王?!

女人一雙貓眼瞪得圓溜溜,灼灼的眼神很難忽視。司紹廷眉目不動,唇畔弧度淺淡,“可我好像記得,讓你負責新羅碼頭的收購事宜,你今早就告訴我,你已經動身了?”

“……”

撒謊被抓了現行,司景齊忐忑,咽了一口唾沫,“就,就一天嘛,我想著也差不多……”

這閻王今早不是還在希臘視察港口嗎!怎麼就閃現回城了?

自己是個工作狂,為不可能在一起的那位摯愛前女友守身如玉,還不準彆人鬆快……司景齊隻敢腹誹,“我今晚連夜去,扛著飛機去!”

他躊躇了下,覷了眼男人的臉色。

論年紀,幺叔其實比他還小了兩歲,小的時候偶爾還能一起玩。可是後來……

想到曾經的老對頭岑氏,都被他逼得捉襟見肘,司景齊對這位幺叔的手段頭皮發麻,“幺叔,我沒挑過這麼大的項目,怕萬一搞砸了……”

出乎他的意料,司紹廷俊顏淡然,低沉嗓音溫和,“萬事皆有定數,如果搞砸,也是這個項目的命運。”

……不是吧,閻王爺什麼時候信佛了,這麼寬容?

司景齊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但他從來不跟好運氣作對。正暗喜著打算隨便搞搞交差,卻見司紹廷看著他的眼神和藹,勾起的唇角透著溫柔:

“當然,你會不會被我打死,就是你的命運了。”

“……”

司景齊後頸涼涼。

看著自己惹不起的大少爺當孫子,莫名有點爽。眼看閻王幺叔道完生日快樂,邁開長腿離開,姬桃猛然意識到一件事。

雖然很短暫,可她今天到過的地方,包括他的車上!

萬一呢?

這等神秘的大人物,錯過眼下,估計這輩子都難再見到……

而且她還拿了人家的傘……

想到這裡姬桃坐不住,借口去洗手間,提起裙擺追了出去。

……

“——請等一下!”

夜色濃沉,九曲回廊下掛著琉璃宮燈,暖黃的燈光隨風搖曳。司紹廷停下腳步,眸光幽沉,掃向裙袂飄飄朝他奔來的女人。

是下午那隻稀裡糊塗的落水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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