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陳姑姑驕傲道:“你仔細數一數,但凡滿蒙八旗的貴女,哪個不是無比大氣。馬背上長大的兒郎與格格,追著風賽跑,心境上都要開拓大氣幾分。”
能不能騎馬打獵,也幾乎都是評斷家世的最好方法了。滿蒙八旗的貴女、宮裡的這些庶妃們,但凡大家出身的,哪個不通騎射。
而納喇庶妃連騎射也不通,可見家境上,著實是中下了。不過皇上有心教導她騎射之道,從長遠來看,必然是有利無弊的。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以陳姑姑於宮中多年的經驗以及資曆,必然明白。果狠地抓住這個時機,補上這個短板,才是明智之舉。
陳姑姑的話語裡,透著淡淡的傲氣,小滿也點了點頭,從這一刻裡,從陳姑姑的傲氣裡,她也隱約接觸到了,精通騎射意味著什麼。
總歸是有利無弊。
沁柔手拽緊了韁繩,駕馭著馬兒繞著箭亭跑。風刮過來的時候,還能感覺到清涼之意。
但而人與風賽跑,逆著風行,這樣難得的叛逆機會,命運由自己掌控的錯覺,儘管一瞬間也可能被命運摔下去,但也抗拒不了她。
她隻拽緊了韁繩去跑。
沁柔談不上喜歡騎馬,隻能說是感興趣,就像所有人那樣,對未知的事、對未知的技能,總是懷著某種隱秘的興趣。
但此刻她當真是喜歡極了。不隻是因為學會了騎馬這個技能而歡喜,還是因為單純地由馬兒帶著跑而歡喜。
跑了幾圈,沁柔拉緊了韁繩,“籲……”駕馭了馬兒停留在陳姑姑與小滿的身邊。
馬兒仰天長嘯,停留在陳姑姑與小滿跟前,一旁雖有侍衛侍立著,然而用不著他,不說一旁伺候的奴才,還有陳姑姑在,也無需侍衛搭以援手。
沁柔才停穩了馬,陳姑姑趕緊就上去,接過了韁繩,避免馬兒再有妄動,庶妃也因此摔著。在一旁伺候著的太監,也忙不迭上了前去,好性兒地與陳姑姑道:“我來,我來,姑姑去伺候庶妃就好。”
陳姑姑也不與他客氣,這奴才是專門伺候馬匹的奴才,馬匹若有失誤,他也逃不了乾係,陳姑姑放心。
將韁繩交到了那奴才的手中,陳姑姑也轉過身去與小滿一道伺候沁柔,不過沁柔也無需她倆伺候,一腳踩著馬鞍,收回了另一隻腳,乾脆利落就跳下來了。
陳姑姑與小滿都迎了個寂寞。
沁柔往一邊走,她來騎馬,字是換了一身騎裝,一雙馬靴。是康熙決定帶她來騎馬之時,吩咐內務府準備的。
不穿花盆底鞋子,沁柔走路也都穩當了許多。陳姑姑替沁柔奉上了一盞茶,含笑道:“庶妃騎術已然日漸嫻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