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清晨。
寧川裹著一件黑色大氅,在寧王府門口附近,左右徘徊。
那日聽說寧家家主在秘境中受了傷,他就一直放心不下,即便回去之後瘋狂修煉,也始終心緒難平,修煉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寧川向來都是個遵從本心的人,想到了什麼,便會去做。
於是,他求小老頭教他煉製了一種丹藥。
煉丹的過程一波三折,不過有白發老者親自指點,有天雷鼎,還有寧川在落雲山找到的諸多寶藥,總算成功。
可來到府邸門口,寧川還是猶豫了!
那日,他和妹妹站在風雨中,他發誓不再踏入寧家一步。
‘我現在是洛羽,也不是寧川,進去送完丹藥就走!’他戴上狐狸麵具,這樣給自己暗示,卻發現效果甚微。
“恩公?”
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嗓音傳來,是他的四哥寧澈,那次在書店偶然遇見,寧川為其出手,後來又送補氣丹給他,雖然寧川多次說不用如此叫他,可讀書人的堅持,似乎很難改。
寧澈快步走了過來,躬身道:“恩公何以來到此處?”
“最近閒的無聊,四處閒逛,恰好路過這裡。”寧川淡然道。
“那太好了,快請進!”
寧澈將寧川請入府中,兩人沿著長廊向裡走去,短短數月間,寧川發現,府裡變的更加冷清,很多下人和丫鬟都被遣散。
這也不難怪,不止北域,整個祈天大陸,都是以武為尊,任何一個家族或宗門,沒有強者支撐,都會是這般景象。
寧澈似乎察覺到了對方的眼神,說道:“如今秦柳兩家越做越大,已經快要把我們擠壓的無立錐之地了,已經沒有強者再肯依附我們寧家了,最後實在沒辦法,家主把很多下人和丫鬟也遣散了。”
寧川並未回應,這些年,寧家發生的事,他都很清楚。
“二哥三哥,還有子峰,最近都在閉關修煉,無法出來當麵致謝,怠慢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寧澈說道,有點不好意思。
如今偌大一個寧家,卻是異常冷清,隻剩下一個空殼子。
“不必客氣,北域的武鬥會馬上就要到了,閉關修煉是應該的,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麵。”寧川想了想,然後問道:“不久前,你說你們的家主要見我,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
寧川假裝很隨意,實則已經思考了半天。
寧澈麵色犯難,“在是在,不過,恐怕不太方便。”
“是有彆的貴客?”
“那倒不是,恩公你才是我們府裡最重要的客人,隻不過...”寧澈想了想,還是緩緩說道:“不久前,家主帶人去了一處秘境,結果受了重傷,心脈受損,至今也未能痊愈。”
寧川略微思索,然後道:“不瞞你說,我早年也學過一些醫術,如果信得過我,不如讓我去看看。”
“恩公不僅會煉丹,還會醫術?”寧澈瞪大眼睛,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他的年紀比自己還小,竟會給人看病。
寧澈欣喜若狂,連連說道:“信得過,當然信得過!”
經過這幾次的事,他對寧川,可謂是完全的信任,甚至崇拜到了極點,覺得他不僅武功高強,而且什麼都會,簡直無所不能。
雖然,他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更不知來自哪裡。
“請在亭中稍等,我立刻就去通稟一聲。”寧澈將寧川帶入一座亭中,招呼他坐下,而後很快走遠了。
寧川衝他點了點頭,徑自在亭中坐下。
小時候,他經常帶著妹妹在亭中玩耍,那是寧家未曾沒落,人很多,可今日再來,卻是這番景象,以這樣的身份。
“這寧家排場可真大,都這樣了,還擺架子呢!”白發老者突然出現,坐在矮腳桌前,在小天地中吐槽。
他可是上界天尊級人物,什麼樣的大人物沒見過。
寧川解釋道:“家主重傷,乃是族中大事,是會謹慎一些。”
“哎,我是真不明白你小子,人家都把你轟出家門了,你還處處幫他們,費勁不討好的,到底圖個啥?”
白發老者忍不住這樣說道,很多事,他都看在眼裡。
隻是,他平時都懶得搭理。
寧川答非所問,再次叮囑道:“待會兒,你可要幫我好好看看,心脈受損可是大事,僅憑丹藥,恐怕難以痊愈。”
寧川很有自知之明,雖然他也看過很過醫術,學過很多用藥的方法,但都是如何禦寒那方麵,這次顯然是超出範圍了
所以,他隻能拜托於見多識廣,無所不能的楚天尊!
“放心,老夫是誰,縱橫四海無人敵,天上地下我稱尊,這區區小事,哪難得到我,等讓他吃下丹藥,老夫再甩兩張藥方,保管藥到病除,老夫當年可是號稱醫道聖手,跟你鬨呢?”
白發老者老神在在,若非隻剩下元神,恐怕唾沫星子都要濺一地。
而寧川也習慣了,這家夥的稱號以每天一個的速度在遞增。
原本就是個神棍,最近話本又看的不少!
過了好一會兒,寧澈再次出現,顯然費了些周折,大概是府裡的人信不過一個外人,不過他還是揚著臉笑道:“裡麵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