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齊到底還是被芙蓉給拽出去了,芸香和果子也跟著出去。
芙蓉關好房門,親自站在門口。
慕長離不出來,誰都不可以進去。
此刻,慕長離麵前的怡妃開心起來,她說:“你長得真像阿婉,我見不到阿婉了,但能再見到你,也是高興的。
沒想到我們還能有這樣的緣分,當初黎家獲罪,我帶著州兒離開京城,還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讓兩個孩子完成我跟阿婉的約定了呢!
對此我頗為遺憾。
誰知兜兜轉轉,州兒自己爭氣,把你給娶回來了。
可惜,我沒看到你們的婚典。”
慕長離想了想,“沒事,我可以將婚典說給你聽。雖然我一直在喜房裡坐著,前院兒是什麼樣的我也不太知道。但拜堂那會兒的事情,還是能說一說的。”
她將手從骨灰罐子上移開,同時手指在剛插好的香上轉了幾圈。
輕煙擴散,她後退幾步,怡妃的樣子更加清晰了。
“我們在鳳歌城繞了一大圈才回的西疆王府,因為九殿下說,須得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們成婚了。
北陸帶了幾大袋子糖果,一路走一路撒,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子都很高興。
後來到了王府,正門大開,禮部的人操辦了全部流程。
從我入府到進喜堂,一路上都是熱熱鬨鬨的。聽說皇上先前說要親自為我們主婚,可是九殿下不喜歡他,沒同意。故而主婚人是禮部尚書,叫葉北玉。
九殿下說他其實不夠分量,但在京城又再找不出彆人來代替。
便看在那是禮部尚書的份兒上,讓他擔了。
九殿下說這是委屈了我,但其實我並不在意這些。
隻是拜高堂是上首無人,我們二人都覺得十分遺憾。”
怡妃連連歎氣,“是遺憾,我要是還活著,能看到兒子兒媳給我磕頭,那真是要樂開花。”
慕長離笑笑,“不過沒關係,現在咱們見著了,也是一樣的。”
“可是我們為什麼會見著?”怡妃微微蹙眉,“長離,你是學了些法子嗎?”
慕長離搖頭,“不是學的,是我本身就懂這些。日後娘娘魂入地府,一切自會知曉。”
怡妃依然好奇,可是對於入地府一事,她卻堅決搖頭,“我不入地府,我在陽間的事情還沒了,入了地府也是終日不得安寧。我要在上麵,我要看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她激動起來,慕長離隻能好言安慰:“會查清楚的,今日我將娘娘喚出來,就是想問問,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事兒我其實可以去問九殿下,但我總想著那時他才四歲,即便再懂事早熟,許多事情也不是一個四歲孩子能看明白的。
即使後麵這些年他一直在調查,可若有些事情當年就記錯了,那再怎麼查,方向都不對。
娘娘可否跟我說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慕長離問完這話,看了一眼香。
她進來時點上的香已經燃至過半,便走上前將香火再次續上。
怡妃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慕長離的動作,很快就看明白了。
“這香不能滅,滅了你就看不見我。”
慕長離點頭,“我利用香火為娘娘開了路引,我們算是正式見麵。”
怡妃又開心起來,“好,正式見麵好,這樣我也不算遺憾。這樣即使將來有一日我魂飛魄散,至少我也見過我的兒媳婦了。
長離,你叫我一聲母妃,你叫了,我就把當年的事告訴你。”
慕長離看了她一會兒,半晌,衝著怡妃福身施禮,“母妃。”
怡妃一下就繃不住了,輕輕啜泣起來。
但是她沒有眼淚,鬼魂是流不出淚的。
慕長離安靜地等著她哭夠了,然後找了個墊子坐了下來,再示意怡妃也坐。
關於當年怡妃獲罪的事,這才由怡妃親口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