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生世世都要記著這份仇恨的!”
慕長離眼睛一亮,等的就是這句話!
“告訴我!如何才能讓你們甘心?如何才能讓你們死得瞑目?”
年輕將士沉默了一會兒,說:“死者已矣,我知道死去的親人已經救不回來了。
我不求他們複生,我隻求為他們報仇。
我要看到那反賊死,隻有他死,才能消除我們心中的仇恨!”
慕長離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如你所願!”
忽然之間,眼前景象起了變化,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這些將士又變得觸不可及,雜亂的聲音消失不見,又變成了整整齊齊的“打開城門”。
慕長離轉看蕭雲州,“聽到了沒有?想要消除這一切,需要那個謀權篡位的皇帝死。”
蕭雲州似懂非懂,“可是三百多年過去了,那個皇帝他早就死了。”
“那是對我們來說,卻不是對他們來說。”慕長離又開始走動,這一次,走到了那位鄭將軍麵前。
她仰頭看著騎在馬背上的鄭將軍,看了一會兒,忽然“咦”了一聲。
然後抬起自己的手,在鄭將軍麵前晃了一下。
蕭雲州看到她掌心白光一閃,下一刻,那鄭將軍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忽然低頭看向他們,半晌問了句:“你們是何人?”
蕭雲州不知該如何回答,慕長離卻說了句:“你愛的那個姑娘,沒有被新君搶走,她還在城裡,一直在等著你回來。”
“你說什麼?”鄭將軍愣住了,“可是,可是人人都說她被那個反賊給搶進宮了。”
“沒有。”慕長離搖頭,“你相信我,她躲了起來,新君沒有找到她。我昨日還見過她,她讓我出來給你帶個話,讓你不要再叫城了,說她平平安安的,還和你的母親在一起。
還有將士們的家人,其實也沒有死,先前之所以有不好的消息傳出來,是因為你們一直在罵新君,惹惱了他,才故意放出這樣的消息來氣你們的。”
鄭將軍不信,“你定是那反賊的說客,是他讓你來說這些給我們聽,讓我們投降。”
“不是。”慕長離堅決否認,“你們都打成這樣了,從第一戰開始全是敗績。反觀京城,連城門都沒破。新君根本就不畏懼你們,所以他犯不上特地派人出來,用這些事情哄騙你。
你自己心裡也該明白,你們堅持不了多久了,最多再有一戰,人就全打沒了。
這樣實力懸殊,勝的那一方為何要你們投降?直接打服不是更簡單?”
鄭將軍陷入了沉思,慕長離也不催,隻是道:“其實再打下去,除了徒增怨氣,什麼好處都沒有。戰場上的士兵都不怕死,可是死後如果一直放不下仇恨,怨氣不化,無法轉世投胎。就會一直兜兜轉轉停留在原地,反反複複做著生前沒有完成的事情。
大將軍仔細想想,那該有多悲哀。”
這話不知道鄭將軍有沒有聽懂,反正蕭雲州是聽懂了。
原來眼前一切,都是三百多年前那支鄭家軍的怨氣所化。
因為怨念太重,所以怨氣不散,一直留在這裡。
後來做過法事,強行壓製住了。可如今年月太久,法事的功效散去,怨氣就又重見天日。
過了很久,久到蕭雲州以為鄭將軍不會再說話時,忽聽他道:“如果你能讓我見見阿晴,讓我聽到她說這些話,我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