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腳步加快,進了姚軒的屋子。
下人們正在往外攙扶一位婦人,慕元青眼尖將人認出:“嬸子!嬸子這是怎麼了?”
姚家的下人多半都認識慕元青,聽他問了趕緊就答:“少爺剛才抽搐了,嚇著了夫人。
老爺怕夫人哭鬨擾了少爺,讓咱們趕緊把夫人扶回自己屋去。”
慕元青急著又問:“姚軒還活著吧?”
“還活著!還活著!”
慕長離已經率先進了屋,姚太醫一見她來了立即迎上前,一邊揖手一邊說:“這麼晚了叨擾二小姐,在下實在過意不去。”
慕長離是未來的西疆王妃,再加上能夠協助九皇子破案的事許多人都有耳聞,姚太醫在她麵前不敢托大。
慕長離並不是很在意這些稱呼之類的,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隻是奔著姚軒走
過去,在他榻邊一坐,皺著眉看姚軒現在這個狀態。
身上三把無名火幾乎全滅,勾魂的陰使都在床頭站著了。
慕長離拿眼睛剜了一下那陰使,嚇得對方往後退了半步。
姚太醫也走過來,額上的汗顧不上擦,一臉焦急地說:“從太醫院同僚那裡得來的消息,說是二小姐您會治那種怪病。也不知道犬子這算不算是怪病,總之在下行醫幾十年,已經沒有辦法了。求二小姐給看看,在下就這麼一個兒子,眼下我這心實在是……”
“姚叔彆慌。”慕元青在邊上勸,“我跟二姐姐剛回府,門房一說這事兒咱們立刻就來了。我姐既然能來,就說明她不會坐視不理,咱們先聽聽看她怎麼說。”
慕長離這會兒正將手按在姚軒的腕脈上。
但其實她並不會把脈,這樣不過是做做樣子,做給姚太醫看的。
從她坐在這裡,便已經將姚軒所有情況收儘眼底,包括印堂那一團黑霧,還有身上散不掉的怨氣。
半晌,她將手從姚軒腕脈上移開,再對姚太醫說:“不是病,是被陰物衝著了。跟慕元青前些日子的情況基本一致,隻是比那要更重一些。”
姚太醫急忙問:“有沒有破解之法?”
“有。”慕長離說,“但這事兒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徹底解決的。
眼下我給姚軒施幾針,先將性命保住,待我與九殿下解決掉城外之事,他自然就會好起來。”說到這裡,頓了頓,又補充道,“其實還有一種法子,可以杜絕他再有這樣的遭遇。”
姚太醫大喜,“什麼法子?”
慕長離說:“把他腿打折!打折了就不會出去亂跑了!”說完又看了慕元青一眼,“你的腿也一並打折。”
慕元青垮了臉,差點兒當場哭了。
姚太醫也知這是句玩笑話,隻苦笑了下,並沒有多說什麼。
慕長離跟他借了套銀針,對著姚軒的腦門刺了五針。
姚太醫都看懵了,“這……這是什麼穴位?”跟他畢生所學不一樣啊!
慕長離哪知道這是什麼穴位,隨便紮的。
她的眼睛告訴她,紮這幾處不會出問題。至於能不能紮好,那是肯定紮不好的。
又不是病,怎麼可能紮得好。
施針不過就是幌子,當她的手覆蓋到姚軒腦門上時,有一道白光避開所有人的視線,鑽入了姚軒的眉心。
原本高燒到暈厥的人,忽然感覺到有一股生命力灌輸進來,一瞬間就讓他覺得頭腦清爽了許多。身上也沒有那麼難受了,甚至都有力氣抬起眼皮,看一眼自己的救命恩人。
結果一睜眼,看見了慕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