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沒有辦法,隻能讓她跟著男方家人走,去那邊住了幾個月,把孩子生了下來。”
慕長離沒想到這位表姐還有這番遭遇,心裡倒是生出幾分同情來。
她是後世過來的人,許多觀念與這個時代並不相通。
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不被榮家人所接受她能理解,但同時她也感歎這場愛情,最終沒能有個更好的結果。
“那後來呢?”她問大夫人,“表姐沒有一直在男方家裡生活嗎?孩子誰在管?”
其實這件事情發生在七年以前了,大舅舅家的表姐大她整整十歲,可看起來卻像是三十多歲的人,憔悴且蒼老。
大舅母說:“孩子滿月之後,人家就將她送了回來。說她是不吉之人,不能住到他們家。
而且她跟他們的兒子也沒有成婚,沒過婚書,不算他們家的媳婦。
當時說得好好的,回到榮家住,想孩子了就隨時回去看看。
可是誰成想,黎兒回來五天不到,那戶人家就舉家搬遷,誰也不知道搬到了哪裡。”
“有沒有去查?”慕長離問,“憑榮家之勢,不可能查不到。”
大舅母點點頭,“正在查,還沒查到呢!”
“查了多久了?”
“剛剛五日。”
慕長離懂了,對於榮家人來說,這件事情其實是剛剛才發生的。
距離大表姐的孩子滿月才不過十天。
如果大表姐一直生活在婆家,這場禍可能就躲過去了。
可惜了。
“總會查到的。”她跟大表姐說,“你彆擔心,一定會查到的,回頭我跟元青也幫你。”
慕元青趕緊道:“對,我一定會幫你的。把人查到,把孩子抱回來,自己的孩子定要養在自己身邊才行。要不然豈不是白白十月懷胎,白白在鬼門關走一遭了。”
大舅母卻不是很樂意,“找到了孩子也不能抱回來,晦氣。大姑娘生孩子,還抱回娘家來養,榮家的臉麵還要不要了?那孩子抱回來也是溺死,絕不能留。”
說完又歎氣,“你也彆怪我,我是你的母親,我自然是心疼你,自然是想對你好的。
可是你是家中長女,你也得為你的弟弟妹妹們考慮一下。
鬨出這種風波,整個揚州城的人都知道我們榮家教養出一個未婚先孕的姑娘來,榮家的臉麵丟儘了不說,將來你弟弟妹妹們的婚事也要跟著犯難。
誰家願意娶這種人家的姑娘呢?
又有誰家願意把自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嫁到我們家?
你二叔三叔家現在沒說什麼,那也是瞧著你可憐,不願意把你往死路上逼。
但是你自己心裡不能沒數,不能過得這麼理所當然。
榮家再有錢,我們也希望孩子們能找到與自己真正情投意合的另一半。
而不是找那種一心隻盯著榮家錢財的人。
你真是把家中小輩們都給害苦了!”
大表姐被她說得掩麵痛哭,大舅舅聽不下去了,拍了拍桌子,“行了,有完沒完!今日榮箏回來,長離也來了,說點什麼不好,非得說這個事。你自己的女兒行為不檢,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光想著處死一個剛滿月的孩子有什麼用?有那個工夫你好好教養教養自己的女兒,一切禍事都是她惹出來的,榮家的臉麵也是被她給丟儘了的!”
大舅舅這話一出,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小妾立即就道:“夫君,彆這樣說,夫人和大小姐心裡也是很難過的。出了這樣的事誰都沒想到,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不想麵對也得麵對。其實那戶人家走了也好,他們離開揚州城,這件事情才會慢慢的被人淡忘。就是苦了大小姐,以後看不著孩子,心裡一定很難受。”
大小姐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大夫人一邊生氣這個女兒不爭氣,一邊又不滿那小妾。
“你剛剛在說什麼?什麼夫君?你哪來的夫君?你給我記住,你隻是一個妾,妾是沒有夫君的!你可以叫他老爺,但是絕對不能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