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莊儀提起當年曹家押了榮家那趟鏢的事,但她沒說這事兒是慕長離讓她問的,隻說她自己好奇當年榮夫人的嫁妝,想了解了解。
寧惜畫沒想到秦莊儀會問起這個事,畢竟過去了太多年,如果秦莊儀不提,她都忘了。
可就算提了,她也不太想得起來。
自己的日子過得已經夠難,哪還有心思去想彆人。
不過聰明如寧惜畫,當秦莊儀把這件事情問出口時,她就覺得並沒有表麵上那樣簡單。
她問秦莊儀:“你為什麼想要了解榮夫人的嫁妝?可是出了什麼岔子?”
秦莊儀說:“就是好奇。你上次跟我提起男人養外室的事情,我回去仔細琢磨了,我覺得侯爺在外頭肯定是有人的。那麼這個人他拿什麼來養?外室不可能不圖名也不圖錢吧?
所謂名利雙收,自是上佳之選。但當注定不可能雙收時,肯定要圖一樣。
她都當外室了,自然是圖不著名的,那就隻能圖個利了。
可侯府如今沒有利,賬麵兒上空空的,每個月的開銷都是勉強維持,有時候我還倒貼。
所以外室肯定是名和利都圖不著的。
但都不圖的話,她有病吧給人當外室?
所以我就想啊!侯爺肯定是給她好處了,比如說榮夫人當年抬進來的那些嫁妝。
雖然我沒親眼看到過那場盛嫁,但一來是聽得多了,二來是看過嫁妝單子。”
秦莊儀說得一本正經,“後來我覺得府裡日子不好過,曾跟侯爺提過把那些嫁妝拿出來用用。特彆是大姑娘出嫁的時候,生母留下的嫁妝不就是給女兒的麼!
可是侯爺卻跟我說,府裡根本沒有那批嫁妝,讓我不要想了。還說當年抬進門來的嫁妝箱子都是空的,所謂盛嫁,不過是一場騙局。
惜畫啊!你信嗎?這種鬼話你能信嗎?
可不信也沒法子,那些嫁妝就是找不到。所以我就想起當年曹家押鏢的事,又想起你有位庶妹嫁到了曹家,便想托你打聽打聽。如果當年的嫁妝箱子是空的,曹家鏢局能知道吧?”
寧惜畫微微蹙眉,沉默了一會兒,就看向秦莊儀:“根本不是你好奇,而是二姑娘托你來問的對吧?在這世上,真正要查這件事的,除了二姑娘不會有旁人。
如今你跟二姑娘走得近,二姑娘要查這些事情,自然是用得著你的。”
秦莊儀有些尷尬,但既然被戳穿,她便也不再隱瞞,便將慕長離的話跟寧惜畫說了一遍。
“二姑娘的意思是讓我打聽二房那邊,但二房的情況你也知道,他們一向是不與侯府往來的。平時在街上遇著了都躲得遠遠的,一句話都不跟咱們說,我哪有機會去那邊問。
我便想起你娘家的那個庶妹,不是嫁到曹家了麼!看能不能想辦法幫著打聽打聽。”
寧惜畫也有些為難,“我與我那個庶妹,關係本也不親近。
當初在娘家的時候,她的姨娘與我母親鬥得厲害,連帶著她對我也從來沒個好臉色。
後來我嫁進了侯府,她嫁到了曹家,她的姨娘這才反應過來,提醒她與我緩和關係。
再後來,她姨娘病死了,我母親不計前嫌,好好操辦了喪事,我也回去了一趟。
她覺得我們實在有情有義,自此才算與我親近了些。
隻是再親近,到底也是一嫡一庶,我們的生母也鬥了多年,很難真正交心。
再加上這些年我因為江峰的事提不起精神,再加上元楚這個情況,漸漸地也就少了往來。
眼下若冷不丁問起這件事情,怕引起懷疑,所以我想……”她說到這裡,看向秦莊儀,“大嫂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我想見見二姑娘。”